蒋晨在自己快要冻僵在这块石头上前,还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舍不得死啊,再坚持一下吧。”
从灌木丛里掰下来几条木枝插进靴子里,抽出裤带勉强绑在撞伤的那条小腿上。实在没找到能当作拐杖的东西,蒋晨活动下手腕脚腕就再次出发了。
她没有留意到,自己手背上的擦伤正在逐渐消失。快速愈合的地方痒痒的,蒋晨只当是遇冷的伤口在裂开,又没有药品消毒处理,就只好放任不做理会。
好在已经离山脚处不远了,蒋晨一瘸一拐的走到平坦开阔地带上时,终于看到了前方溪水蜿蜒流经的轨迹。蹲在溪边搓洗脸上的血痕,冲洗掉还嵌在伤口里的细小沙砾,最后捧着饮了几小口溪水来湿润一下干的快要冒烟的嗓子。
虽说这里的溪水来自高山冰川融水,少量饮用是可以的,但蒋晨对自己的弱鸡体质是没有一点信任,更何况还不知道现在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如何呢。简单休整下,蒋晨梳理了一下自己身上仅有的现代用品,衣物除外就只剩下一包纸巾,一根皮套,钥匙和校园卡了,纸巾舍不得用,别的东西也用不上。
天色将晚,蒋晨需要快点找到今晚的居所。顺着地势向前方的低洼处望去,蒋晨隐约看到了几处帐篷一样的建筑。打起精神便决定前去一试,这说明蒋晨至少不用过上啖肉饮血的原始生活。
等靠近帐篷,蒋晨才发现这只是临时搭建的毡帐,溪边还垒好了灶。其中一位中年女人注意到了蒋晨的存在,朝蒋晨扬声说了些什么。蒋晨这才意识一个大难题:自己听不懂这里人讲的话。
女人见蒋晨没反应一脸的呆样,又是独身的女子构不成威胁,便走近放慢了语速再讲了一遍。确认蒋晨是真的听不懂,女人指了指在灶边忙活的女儿,女孩将手里的羊肉冲蒋晨挥了挥,肚子早就饿的不行,荒郊野岭走了半天不见一点可以充饥的东西,这时看到鲜肉蒋晨简直两眼冒光。
女人瞅见蒋晨这幅模样笑了笑,转身回帷帐里端出了一碗热奶茶递给蒋晨。一碗香浓热乎的奶茶下肚,蒋晨感觉有点活过来了,鞠躬给女人道谢。女人带蒋晨进了帷帐。
坐在铺满毛皮的床上,女人看着蒋晨脚上的鞋子作势要脱,一时间却又不知怎么下手。蒋晨利索的自己拉下拉链,解开绑在小腿上的裤带和木枝。看出来女人是好心为自己查看伤情,蒋晨也不扭捏,褪下裤子露出伤腿,拿上衣遮住大腿,乖乖坐好。
女人被蒋晨瘀肿的脚踝吓了一跳,招呼着帐外的女儿拿来了药酒。虽然蒋晨不知道女人给自己说了什么,大概意思应该就是“要上药了,你忍着点。”随着女人将药酒洒在伤处,一下下揉按着,咔吧一声,蒋晨疼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看样子腿是没折,错位的地方给拧了回去,还好还好。不敢想自己拖着断腿,要怎么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生存。
晚上,蒋晨和女人一家围坐在灶旁喝着热汤吃着羊肉。饭后,蒋晨左右瞄着给自己找点活儿干,想着搭把手帮帮忙,这家的女儿看见了就笑嘻嘻走过来将小瘸子又搀回了帷帐里。当晚,两个女孩一起挤在同一张床上。
蒋晨枕在柔软的狐皮上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真的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女孩试着和自己交流,一直重复着几句话,渐渐的蒋晨多少也能听出来个别一些词汇,还有这有些熟悉的方言。蒋晨在西安上了三年大学,废了老大劲才慢慢听懂老教授讲课时的一口陕普,同班同学中大有来自宁夏、青海和西藏的同学,其中就有人是操着类似的口音。
蒋晨也尝试着和对方用白话交流了几句。小姑娘听着听着就钻出了被窝,不一会拿着一纸书信回来了。蒋晨接过一看激动的不行,是满汉双语书写的信件。即便是繁体字,也基本上都能认得。对应自己之前的历史,现在至少也是清朝时期了。
蒋晨给女孩指着汉字一句句念着。“驺虞?”这封信的大概意思就是“有人重金悬赏要捉驺虞,有人看到驺虞踪迹可以前来上报领赏。”蒋晨记得《山海经》里有名为“驺吾”的神兽,和这里的描述一摸一样。
“大若虎,五彩毕备,尾长于身,乘之日行千里。”
回想起今天遇见的那只雪豹,蒋晨觉得,倘若这世上真有神兽降临,大抵也不过那般风姿吧。
重生这样离谱的事情都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世界上再有什么别的奇珍灵兽也不算奇怪了吧。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扎西就向蒋晨比划着,大意是她们要离开回去了,要不要一起走。一晚上的学习,蒋晨已经知道自己可以称呼女人扎西,她的女儿是白玛。点头同意,蒋晨就坐上了马背和扎西一家人回了镇上。
越往镇上走,人口就越密集,回到扎西的家,卸下货物行李,扎西就领着蒋晨来到了一处房屋前。这里有些建筑已经出现影视剧里常见的土培瓦房样式了,各族人民的来往交流看来也是比较常见的了。
扎西叩响房门,不一会儿连脚步声都没有听见,门就被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