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了眼坐在床沿的女子,又看了眼落在地上的盖头,走过去捡起来搁在旁边的小桌上,然后在陶予景身前站定。
“我是这里的二当家,我叫季述。”男人不疾不徐地说,“我知道,你是江州府前知县陶正鸿的外孙女陶予景吧。”
陶予景抬眸,语气里充满惶恐:“你调查我。”
季述嗤笑出声:“你是我的妻子,我怎能不知你的身份。”
“我还知晓你是跟随你父亲来江州探亲,与你父亲走散,才遇到了我。”
说得如此轻巧,分明是她救人大意,才被劫到这山匪窝子里。
陶予景掀了下眼皮,没接话。
“实不相瞒,我已命人将你的死讯传了出去,所以现在你外公和你父亲应当知晓你已经死了,遂你就好好在此予我做压寨夫人罢。”
“你……”个浑子。
陶予景咬牙,未敢骂出声。
季述往前走了两步,恰巧走到陶予景跟前,他低下身将脸凑了近来,唇角微勾:“要骂我?随便骂。”
他的脸凑得极近,气息吐在耳畔。
陶予景仔细打量他,这人穿着绯红的新郎服,面容俊毅,身上有股淡淡清香,这是其他匪徒不曾有的。
她屏住呼吸往后躲,斜眼便看到这匪人身上也有与其他匪徒一样的扎青——一只玄色蟾蜍。
她瞠目,抬手将人捘出去,怒斥着:“离我远点。”
被推开的季述没有丝毫脾气,他轻笑一声,收起视线走到门口,抬手做了个手势,便有几个匪徒跑过来。
“将这屋子守顾好。”说完,他转身出了屋子。
房门被重新关上,屋外站着一排人,屋内陷入安静。
陶予景叹了口气,抱着双腿坐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