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之后，赛琳娜再也没有来过事务所。
除非偶尔高层在会议上提及一些任务或者公司的动向，大家几乎都以为理查德也已经从事务所消失了。
“凯莉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老板的吗？”
昨天David出差了，所以今天杨艾琳没有带午饭，中午和维维安出去吃。她知道维维安最近一直在八卦这件事情，现在没外人在场，她也不禁想打听一下。
“谁知道呢？现在整个事务所都在议论纷纷，有人说不是，有人说是。”
理查德和凯莉结婚已经二十多年了。年轻的时候，他们太专注于事业，等到凯莉三十二岁的时候，才开始计划要孩子。然而孩子并非想要就能拥有的，尽管他们努力了很久，凯莉的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于是他们去医院检查，结果是凯莉患有子宫多囊。
至于为什么大家都知道凯莉有多囊，主要是因为有段时间，不知道是谁散布出了谣言，声称理查德有不育症。为了保护丈夫的名誉，凯莉在就医的机会下，不得不公开她自己的多囊。
“听说，凯莉这些年试管做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大家都觉得她不可能两人离婚后还能怀上，真像在演电视剧。”维维安八卦地说。
杨艾琳也觉得这个说法有点道理，“那为什么有人认为是真的？”
“这主要是因为我们法律部的一个同事最近参加了他亲戚的婚礼。那个亲戚是做生意的，看来理查德和凯莉跟他也有交情，所以他俩都去了。然后在婚礼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他俩就一起离开了。听说当时理查德已经喝醉了，而凯莉一直在扶着他。根据那个时间段，凯莉怀孕也是很合理的。”
杨艾琳有些惊讶，“……那理查德在那段时间不就是同时跟两个人有关系了？”
维维安对她翻了个白眼，“他本来就是个渣男，婚内出轨他都干得出来，何况离婚后左拥右抱？”
杨艾琳想想也有道理，“现在凯莉怀孕了，她有没有打算和理查德复合？”
“没有，现在理查德就像个孙子一样，天天去凯莉面前晃荡，凯莉说孩子不是他的，他还是执迷不悟，坚持认为孩子是他的，就算怎么都不肯放弃。最讨厌的是理查德的母亲，之前就是她鼓动理查德出去找女人生孩子，撬动两人离婚，现在听说凯莉怀孕，天天拿着礼物巧克力去拜访凯莉。”维维安说到这些人时，神情愈发地烦躁，“别说这事了，都让人恶心，你现在对继续留在事务所有什么想法？”
“我想做完这个项目就辞职，把这个融资并购完成，税务调查做好，这样也算是了却心愿了。”
“那你呢？”杨艾琳好奇地问。
“我也是。”维维安坦言道。
自从赛琳娜在那天当众闹事之后，事务所就登上了新闻头条。Horizon这座大厦，曾经庄重的商业氛围如今弥漫着嘲笑，税务咨询部成为了业内的笑柄。很多客户表示，完成一年的合作后不愿再继续，事务所的声誉已经严重受损。这本来是女性客户们处理财务的地方，但现在，已婚的女性怎么可能愿意在找小三的合伙人中寻求财务咨询？而现在，事务所的老板还弄出这么大的丑闻，无论谁都感到不舒服。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赶紧趁着还没到忙季，申请把年假休了。等忙起来，你就算想休也没门了。”维维安提醒道。
杨艾琳最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她原本想等待David的空闲时刻，利用这两个假期跟他一起出去旅行。可是如今，他每天都像个陀螺一样忙碌，等到他有空，恐怕她自己早就从事务所辞职了。
“择日不如撞日。”杨艾琳回到办公室后，迫不及待地把假期申请交给了丽莎。尽管她明白这有可能是她离职前的一个信号，但还是批准了，这也算是为了和下属们保持和谐。
年假积攒了八天，再加上调休两天，杨艾琳一下子多了十天的假期。
杨艾琳休假的第一天，David因为外地出差还没有回来，所以她约了维维安一起出来吃饭。在公司里上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觉得维维安似乎有什么烦心事，但在工作环境中她一直没有机会表达。
维维安最近一段时间都非常忙碌，公司里的人都感受到了她的沉默。杨艾琳多次尝试与她约出来，但两人的时间总是无法契合。
“你看起来最近很疲惫。而且，你瘦了一些吧？”杨艾琳注意到维维安的下巴更显瘦了。
维维安点了点头，“是啊，我在考虑跳槽，但现在我的简历上还没有亮点，想做出一些成绩。”
“你要去更卷的地方？”杨艾琳有些惊讶，因为维维安并不是那种追求事业的人，她更像是一个享乐主义者，喜欢旅游和购物。
维维安苦笑了一下，“之前是这样想的，但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她喝了一口茶，看了杨艾琳一眼，继续说：“艾琳，我和于波分手了。”
“为什么？”杨艾琳皱起了眉头，“他对你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