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道。”
勒娜特说着,从房间的矮桌下提起一个琴盒放在桌子上,“阿罗为你准备的礼物,他知道你喜欢弹琴。”
平心而论,尼基塔对于这种事事被人完全掌控的状态非常不适,但周围人似乎都对首领的能力见怪不怪,她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下次见到大人,我会为他如此慷慨的举动致谢。”
尼基塔打开琴盒的盖子。
黑色的丝绒上静静的躺着一把做工精美的琉特琴,半梨形状的琴身光洁无瑕,五弦绞紧崩在弯折的弦轴,琴箱上音孔的玫瑰细致雕琢盛开,在不影响演奏的位置用黄金薄片镶嵌了许多细碎宝石,羊肠弦已经调试好了。
拿在手里,琴本身的重量就告诉尼基塔,她的木质格外扎实油润,这样不可多得的好琴弹起来音色会格外清亮有弹性。
她转了转琴,在琴背的角落里看到了烙印上去的小小徽记——那是来自德国富森的圣芒格修道院的标识,修道院的僧侣是当世最有才华的琉特琴制琴师,作品可遇而不可求。
刚刚道谢的话尼基塔只是客套,而现在她真切地希望能对阿罗表达感激。
最铁石心肠的琴手也不会有拒绝这样一把琴的勇气。
见猎心喜,尼基塔将她抱在怀里,右手在琴弦上轻微一动,五根琴弦便在她碰到的瞬间齐刷刷断开。
勒娜特声音含笑,“要操纵这些精细东西得时时记住,我们的身体比人类要有力得多——你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锻炼。”
她上前掀开琴盒下的黑色丝绒垫布,下面是根据型号整整齐齐码放好的羊肠弦,用量大概是尼基塔从开始学琴开始用过的琴弦的总和。
“还好阿罗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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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中的人随着阿罗的吩咐离开了,大门紧闭,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他和凯厄斯两人。
“我不明白你留下她做什么,”王座上,凯厄斯对阿罗说。
“那个孩子,一看上去就知道是用黄金和美酒养大的。她的能力或许对简有帮助,但不是一个战士,真到了战场上不会发挥出什么作用。”
“凡事总需要锻炼的嘛,你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和自己的兄弟独处,阿罗姿态放松了许多,脸上也不再挂着那面具一样的温和笑意而变得面无表情。
他揉着眉心,随意解释。
“现在她还是新生儿,总要等到这个时期过去后再做打算,我对她有点初步构想。”
“怎么?”凯厄斯眉宇间皱起几道细小的竖痕。
“只是一点想法。”阿罗喃喃道,望着半空虚无缥缈的一点陷入了思考。
凯厄斯拧眉不语,他早就放弃了搞清阿罗每一个想法的打算。
阿罗的出神只是短短一瞬,
“对了,”他转头看了眼凯厄斯,眼里浮上了点真切的笑意。
“我把她安排在了你的房间楼下住着,这段时间就辛苦你照看新生儿了。”
凯厄斯沉默了一瞬,“理由。”从他牙齿间蹦出一个饱含情绪的单词。
“谁转化的谁负责。”阿罗颇为愉快地说。
凯厄斯酝酿满腹的拒绝被噎了一下。
这句话在过去曾被他无数次地用来搪塞阿罗,毕竟不像阿罗,他对于天赋者没有着那些狂热追求,也不想和阿罗争抢主导权。
凯厄斯只有心情格外好、再加对方身体素质优越过人时,才会有点兴趣亲自转化一个吸血鬼。整个漫长的吸血鬼生涯中,他亲自转化的人屈指可数,大多数也因为种种原因被他亲手抹杀。
目前还活着的好像只有圣地亚哥这一个。
“说起来,她有一半算是你转化的。”阿罗说,显而易见地提起这件事令他心情格外地好,“并且勒娜特的汇报里,她的力量远远比不上其他的新生儿,原因或许是她身体里没有残留多少人类时的血液——我觉得亲爱的兄弟你要负一点责任。”
凯厄斯毫不客气地对阿罗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阿罗逮到机会就会提起他的失控。
他起身迅速地离开圆形议事厅,现在他也不想和阿罗待在同一个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