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不入,唯有偶尔几声呼吸落入耳朵里。秦不久看看老人家的表情试图解读出什么,因此紧张得手心冒汗,但是某人似乎不甚在意,甚至从荷包里抓了颗糖喂她。
“是,是。”摊主放声大笑,拿竹竿挑了琉璃盏直接放进秦不久怀里,“算你们赢了,拿走吧!”
“怎么就让他们走了!?”“是什么是什么?”“别挤,我不知道!!”
场面一度混乱,秦寻牵着她直接跑路,直到把人群甩在身后。秦不久双手撑着膝盖,累的喘气如牛。
“你……写的……什……么?”
秦寻挑着眉瞧她,“你真要知道?”
秦不久缓过来,颊上仍是一片红:“你说说看咯。”
“半晴云雨黄昏后,垂柳门前犬狸悠。南村老儿娇看菜,竹林寂寂山谷休。”
很简单的一首诗啊。
秦不久有些出乎意料,眨着眼睛想了想,不确定地问:“你是怎么知道他要这个的?”
“很简单啊,我只是投机取巧。”他脸上是少年的意气风发,眸中灵气闪动:“方才牌子底下那些诗用词太过华丽,基本就是些词藻的堆砌,华而不实。那人摊边立着个陈旧的斗笠,又是一身柳底绿叶的衣裳,并且灯笼形状最多的可是狸奴与小犬。”
秦寻抬抬下巴:“只是一个观察的问题。”
好好好,你就这么干。
秦不久瞪着眼睛给他鼓掌。
“等你六岁启蒙,就可以学点东西的。”他替她别了别垂下来的头发。
秦不久低头看了眼琉璃盏,确保没有一点破损之后握住灯柄举住:“现在该去找爹他们了是不是?”
话音未落,一阵动静往这边靠近,借着彩灯,方才还傲气冲天的摊主此刻已经头发散乱慌不择路,秦寻顺手将他拉进巷子。
“呼,呼……你,是你们啊。”箫惊闲拍了拍胸脯,一脸惊魂未定。
“老人家怎么啦?”毕竟白拿了对方一盏灯,秦不久乖巧又懂事的询问。
箫惊闲摇摇头不打算透露太多,喘过气就想走,没走两步又停脚折回来。“方才没注意到,你们两个小孩子怎么不去找大人?”
一大一小相互对视。“走散了。”
汤圆铺里三碗热腾腾的汤圆端了上来。
箫惊闲翻手作出“请”的动作,三人狼吞虎咽,开始干饭。
“今年人确实多,连我都从淮南来了。但是你们怎么能瞎跑呢,多让大人担心。”
秦不久还沉浸在方才来的路上箫惊闲的自我介绍,他是成州人,四十多岁,有个娘子现居住在朝山,家中有点钱财,专爱些洋玩意,常年奔走中原与西域。
又送灯又请吃,他人还怪好得嘞。
秦寻只浅尝了几个,剩下的全落进秦不久嘴里,他挑眉看着急不可耐一把抢走碗的小孩埋头苦吃,还不忘抬头冲他笑一笑。
家中对于甜的和糯的一向管控严格,今天算是给她小子碰上好事了。秦寻起身,在旁边买了串冰糖葫芦递她。
箫惊闲强装镇定看完这一幕:“那个,既吃了饭,咱们就算是朋友了。我还没问过二位姓名,两位怎么称呼?”
秦寻把目光从秦不久身上移开,嘴角弧度还没消下去:“晚辈姓秦名寻。”
“我,秦不久,秦不久的秦,不久的不久。”秦不久一气儿吞掉三个,哽得一抽一抽。
箫惊闲丝毫不为她的话触动,仍然找话问他们家情况,秦不久也不想隐瞒,很直接告诉他身份,只保留了秦寻是她表叔这一部分。
于是他很自然地将秦寻认成了她哥哥,直夸兄妹两个长得好。
到后来人群逐渐散去,秦家派出去的家仆找着两小,诚心向箫惊闲致谢后把人领了回去,秦不久秦寻双双罚在祠堂思过一整晚。
好在是吃过东西,秦不久压根不饿,没再打贡品主意,就着窗户外朦朦胧胧的月光哼小曲消磨时光。秦寻原本有些困意,听到她声音清醒过来,面无表情地掏出一团棉花塞上耳朵。
难听。
但是对研究这小孩在想什么很有帮助。
秦寻挣扎一番,还是把棉花摘了下来。
难听就难听点吧,反正声音不大。但是他睡不着。
秦寻坐在地上想了很久,站起来使用行动封印住秦不久的嘴。
“你干什么要阻止我唱歌!!”秦不久誓死捍卫自由,在半空中拳打脚踢。
他真的有点困了:“好了乖点,别闹了。”从来没觉得睡觉这事这么棒过。
秦不久看他模样心不甘情不愿闭上嘴,目光死死盯在秦寻脸上,然后突然自己脸上爆红,她移开视线。
秦寻顺势把人抱在怀里,双臂紧紧圈住,打算原地睡觉。
“你先别睡,”在最后清醒关头秦不久猛然想起来,“今天晚上在山上放灯的时候你好像答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