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请神旨的事,隐也从未说过什么。可若说他对自己无意,那他又为何经常对着自己说些似是而非的话,做些让人误会的事?
难道他有什么为难之处?隐来自中原,阿涂听大巫说起过,中原与苗寨不同,他们那边姻缘上很是讲究出身门第和父母之命。阿涂能看得出来,隐的出身应是不差,可能还是个氏族,那样的人家,可能不会允许他娶一个苗寨孤女吧?
又或者是自己想多了?他其实对于那个抛弃他的前未婚妻还未忘怀?之前没看清他面容时,阿涂以为那个姑娘定是嫌弃他丑而抛弃他。但是看到他真容之后,这个猜测也立不住脚了。那么二人到底是因何分开的呢?那又是个怎样的女子呢,竟能让他至今难忘?
阿涂觉得自己一点都看不懂隐。
一路上阿涂都在胡思乱想,想得脑子都凌乱了。因为脑子一直在想事情,直到被一块巨石挡住了去路,阿涂才发现竟然快走到了。这个巨石的形状像一个蟒蛇的蛇头,当地人都称它为石蟒。石莽将山路劈成了一左一右两条窄一些的路,从石蟒右侧的山路再往前走,就可以看到大巫的木楼了。
阿涂向右转过弯,正要抬步继续往前走,习惯性的抬头一看,竟然看到大巫木楼前的平台上点起了篝火。
篝火?!阿涂心里一惊,大巫的木楼很少会点燃篝火,除非来的是非常重要的客人,亦或者,敌人!
这么多年大巫连苗寨都很少走出,更从来没什么客人来探访过他。那来的会是什么人呢?阿涂赶紧加快了脚步。
不管来人所图为何,总得去看看才能知道。
等阿涂跑到近前一看,心立刻凉了半截。
一队装备精良的黑甲兵整整齐齐地站在木楼正前面的平台上,木雕楼的所有出口都被他们守着。每个黑甲兵手中都拿着铁矛,他们身上的铠甲同样是铁质的,在火光映衬下闪着森森寒光,更要命的是他们脸上都带着杀伐之气。阿涂从未见过如此精锐的队伍,这队黑甲兵可比国师士卫队那帮乌合之众可怕多了,甚至比三苗国君的侍卫队都还要强上一大截。
虽然阿涂不是很懂军队上的事,也能从他们的长相衣饰上看出,这些人绝不是三苗之人,也不似羌、戎两国的人。他们看起来更像是中原人,要么来自离晋,要么来自陵国!
阿涂心中疑惑,“苗寨偏远,远离中原,大巫是怎么招惹上他们的?”
略加思索,阿涂决定先闯闯试试,她假装没看到这些人一样,目不转睛地径直往里走。可还没靠近木楼,就被最外侧的一个年轻士兵给拦住了“站住,来干什么的?”
阿涂一脸无辜地答“回家”。
年轻士兵迟疑了下,和旁边年纪稍长的士兵对望了一眼,压低声音问“不是说大巫一个人住么?怎么还有个女娃娃同住?”
年长士兵干巴巴地答“我怎么知道”。
就在他们两个迟疑分神的时候,阿涂将身体稍微向右侧挪了挪,准备绕过两人从侧面进去。她往右前方迈了一步,就在她以为蒙混过关的时候,年长的士兵突然将长矛指向了阿涂,厉声喝道“退后!我家主子正在和你们大巫谈话,现在谁都不能进。”
见蒙混过关失败,阿涂退了回来,站到了原来的位置,勉强扯出了个微笑,小心地询问道“可是,大巫还未用膳,能否让我进去为他老人家准备膳食?”
年长士兵仍旧面无表情,一板一眼地说“现在不可进入,你晚些时候再来!”
“还真是一根筋”阿涂心里吐槽着,暗暗咬了咬银牙,面上还是努力维持着微笑说“我是大巫的徒弟,您家主子千里迢迢而来,我理应为客人奉茶以尽地主之谊,还请官爷放行。“
听到这话年轻的士兵有些心动,小声地同年长士兵说“这还是头一次有姑娘想主动靠近主子呢,要不就让她.....”还没等年轻士兵说完,年长士兵拒绝的话已经脱口而出“没这个必要!”
年轻士兵一脸黑线,心里怒骂“什么叫没这个必要?!主子女人缘差也不光是他自身的问题吧?咱们这些做属下的,怎么也没长这根筋。”
阿涂还想再努力下,笑着解释“可是.....”
刚张口,年长兵士就又把长矛又往前推了推,喝道“休要纠缠,速速离去!”
怕这个士兵手上没个轻重真的捅了自己,阿涂赶紧伸出双手摆在脸的两侧,无比诚恳又哀怨地说“哎,哎,别,别,别,别冲动,我走,我马上走!”
回头看着仍旧闪着寒光的长矛,阿涂叹了口气,“看来进是进不去了。”
但这点小麻烦可难不倒从小长在这里的阿涂。她先假意下山,避开那队士兵的视线之后,从石蟒的左侧,绕到了木雕楼后面。
大巫的木雕楼依山而建,从外面看来,木雕楼是紧紧贴着后面的山壁。可是阿涂知道在山和木雕楼之间有个不大的缝隙,由于草木茂盛遮盖了入口,鲜少有人知道。
她儿时闯了祸,便经常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