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皇兄是个好皇兄,也是整个大乾的好皇帝,她钦佩他,敬重他。
从那以后,她与容隐的关系似乎不同以前了。他对她忽远忽近,忽冷忽热。有时感觉近在咫尺,有时又感觉远在天边。
那日,太后身边的侍婢忍冬,前来寻她。
忍冬的脸色有些不好,
“长公主,太后有请!”
慕凝踏入仁寿宫,语气温柔,
“凝儿给母妃请安!”
只见,太后神情严肃,直勾勾的瞅着慕凝头上那支凤凰于飞发簪。
立马挥起手,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慕凝那白皙的脸上,大发雷霆道,
“孽障!我说奕儿怎会如此对待裳儿。原来,奕儿的心都在你这儿了?!连皇后独有的发簪都赏你了?好的很!真是好的很啊!”
慕凝的脸上清晰可见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她的嘴角已流出了血,脸上一阵剧痛袭来,痛的她不敢言语。
慕凝瘫坐在地上,只能忍痛,辩驳,
“母妃息怒!这支发簪是凝儿生辰,皇兄送的。”
太后气急,眼神里闪过一丝怒火,
“送的?!送什么不好,非得送这个发簪!!?”
果然,这个簪子不简单!
慕凝语气强硬,
“母妃,凝儿确实不知道这个发簪有什么特别。”
太后气得两眼通红,
“这个簪子历代是大乾皇后所有。”
慕凝不再为自己辩白。
太后吩咐手下的人,将慕凝押回了重凝宫,这个簪子也便被太后收回,
“来人,将长公主送回重凝宫,禁闭思过!没有哀家的允许,不准踏出重凝宫一步。”
有些东西就算你守住了,也不是你的。
慕凝就这样,被禁足重凝宫。
无人来看她,就连皇兄也未曾来看她一眼,就像把她遗忘了一般。
薛姨轻轻的推开了重凝宫的门,看到长公主唉声叹气的望着窗台,语气关心道,
“长公主,这是蜜饯,如果你觉得心里苦,就吃一颗,就不会觉得苦了。”
慕凝回眸,接过,将蜜饯含在嘴里,甜甜的。她咧嘴笑了笑,
“薛姨,是祁大人来过?”
薛姨和蔼的面容,带着一丝亲切,
“是。长公主身份尊贵,这男未婚女未嫁的,渊儿独自来见你,终归是不妥。所以,托我这个娘,捎给你。”
慕凝的心里终于有些好受了,原来,自己也是有人关心的。慕凝扯下手上的玉镯,送给了薛姨,语气高兴,
“薛姨,替本公主谢谢祁大人。薛姨,您也辛苦了!从小到大,谢谢您不辞辛劳将本公主扶养成人。”
薛姨收下玉镯,眼眶有些微微湿润。
两人不是母女,却甚似母女。
薛姨将上好的金疮药,轻轻的在慕凝那红肿的脸上涂抹着,那太后还真是狠心,下这么狠的手。薛姨看得都有些心疼了。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雨。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像一幅没有尽头的画卷。
七日后,重凝宫外看守的人被全部撤走。慕凝重获自由,不再受禁足之苦。
门外,女子身着淡绿萝衣,颈中挂着一串明珠,肌肤胜雪,她神态娇媚,说话轻柔婉转,
“长公主姐姐!”
女子头上的发簪,一步一摇,目光上移,顺着她的发簪望去,那垂下的流苏,琼珠碎玉碰撞作响。
女子走到慕凝身侧,恭敬行礼。头上的发簪垂珠碰撞,响声清脆。
那发簪,正是凤凰于飞。
慕凝的心头重重的一震,心头酸涩,哽咽得发不出声音来。
原本属于自己的发簪竟奇迹的落到了她的头上,很显然,她是来故意显摆的。
女子秀雅绝俗,嘴角梨涡隐现,朝她嫣然一笑,
“臣女魏清卿给长公主姐姐行礼,这是家父从西域带来的青葡萄,给姐姐尝尝。”
随后,女子的侍女将一盘葡萄端上了桌。
她的脸,慕凝怎么看都如此熟悉。
原来,她是像极了自己。
她这是来自己这儿,炫耀来了?
这母妃还真是疯了,这是特意找了一个神似自己的人,来嘲笑自己?
慕凝定了定神,装不在意,顺手摘了一颗葡萄,然后剥开皮,放入嘴里,细嚼慢咽,
“起身吧。你的家父是魏国公?”
魏清卿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至极,
“是的,姐姐。臣女是庶出,不比嫡姐魏裳好命。臣女在皇宫孤身一人,容先生说,长公主姐姐性情好,容易相处,与皇上又是一母同胞。臣女在皇宫孤身一人,如此,就要多仰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