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起身,放开了她。
魏清卿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随后仰头大笑起来。
慕凝向她告辞,笑道,
“卿儿妹妹,我还有课,就先不打扰你了,告辞。”
慕凝容隐微微行礼后,并挪步离开了坤宁宫。
待慕凝走远,魏清卿假装虚弱,一副娇滴滴的模样,笑盈盈道,
“咳咳咳!容哥哥,如今姐姐去了。卿儿做的容哥哥可还满意?”
容隐径直走到床榻边,毫不顾忌的牵住她的手。他语气温柔,
“卿儿做的好。只是慕凝,她,我有用。你,不必动她!”
魏清卿缩回了手,语气哽咽,心里的痛苦无以言表,略带哭腔道,
“所以,容哥哥,你,喜欢她……”
容隐坐于床榻边,满目柔情的看着眼前娇弱的女子。随后,将魏清卿一把搂在怀里,两人举止亲密无间,说着那入骨的情话,
“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她不过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如今还有用处。所以,卿儿你要懂事,不要做一些让我生气的事。知道吗?”
魏清卿莞尔一笑,心底是无以言表的喜悦,果然,她的容哥哥心里是喜欢他的。
他们的一字一句,皆落入了躲在墙角一侧的慕凝的耳中。
慕凝不愿再偷听下去,愤然离开。
在他眼里,她一直都只是颗棋子罢了。而魏清卿则是他的白月光。
待慕凝回到重凝宫,映夏急急忙忙迎了过来,
“长公主,您总算来了,这是今早李公公拿来的,说是圣上的旨意,一定要让您早晚按时涂用。”
这是一瓶药膏,许是皇兄发现自己手腕处的伤了。
映夏从头到尾将长公主看了个遍,语气关心,
“长公主,您是哪儿受伤了,让奴婢看看。”
慕凝被看得别扭,急忙抬起手给映夏看,
“别提了,是些小伤而已,不打紧的。”
映夏小心的打开瓶盖,将药粉涂在慕凝的手腕上,满是心疼的看着她,
“我就说映春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怎么问,都不说,一直将自己关在小厨房里做点心呢。长公主,是谁伤的你?”
慕凝不想让映春为她担心,握住映春的手,示意她放心,
“只是一些不相干的人。你放心,今后本公主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映春不再追问。
她与映夏短短几年的感情,也算得上是情深意笃了。
丑时,鹿鸣轩有课。
慕凝提早半个时辰便到那里了。
江黎黎正专注的看着女戒书,像是没有注意到她。
接着,沈芷尧挽着禾云舒的手臂,欢笑着走进鹿鸣轩。
两人朝慕凝微微行礼之后,
沈芷尧坐在座位上,叹息着,
“唉,云舒妹妹。你说魏裳姐姐真的好惨啊,连心都被妖怪给挖出来了。这个魏尚书还真是绝情啊,亲女儿直着进慎刑司,躺着出来,连一声都不敢吭……”
禾云舒扭过头来,竖起食指,示意她小点声。轻声道,
“芷尧姐姐,你小点声。这里可是皇宫。”
沈芷尧不听劝告,继续说道,
“云舒妹妹,我跟你说,皇宫估计出妖怪了,刑部的人已经秘密接手了挖心案。听说啊,她的心,是被狐妖给挖走的。魏裳死的那夜,牢里的犯人都无缘无故死了,而且死状极惨,都被挖了心。”
禾云舒直接捂住了沈芷尧的嘴巴,直接让她闭嘴,
“别胡说,这世上哪有狐妖。”
一旁的江黎黎手拿女诫,却无心看书。只听着她们俩的谈话,心里不由嗤笑一声,
“坊间传闻,狐妖可是有一头暗红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瑰丽眼眸可以杀人,让人心甘情愿献出你的心。”
沈芷尧一听,瞬间来劲了,
“狐妖可是百年难遇。若我能遇见狐妖,就算献上我的心,也值了。”
江黎黎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赶紧双手祈祷上苍,
“芷尧姐姐,你个乌鸦嘴。狐妖大神,千万别来别来!我江黎黎坏事没做,就是怕死……”
沈芷尧倒是一点也不害怕,信口雌黄道,
“大家别怕,家父说,太清道长也接手此事,太清道长可是神人,他的桃木剑,可是上可斩妖,下可除魔,对付区区狐妖,不在话下。”
江黎黎拍了拍胸脯,这才放下心来。
人性当真是虚伪。那日魏裳在的时候,个个上前献媚。她死了,倒是连一点情义都不认了。真是讽刺!
严筱芊最后才走进鹿鸣轩,她并不与她们寒暄,而是默默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