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芝心以为,陈沫说的逃走,一脚踹开大门,两个人在众人的追逐下,逃亡,轰轰烈烈,亡命天涯。
没想到,陈沫只是问了她几个问题。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记不清了,来到这里之后很困,一直在睡觉,还做梦。”许芝心回忆。
“你来的车票是哪天?”
“9月23,好像,也可能是9月22。”
陈沫打开手机,“今天是9月30日,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在这期间,你吃喝拉撒是怎么解决的?”
“一星期?可我感觉只是个午睡,”许芝心很吃惊,“一觉的时间,不觉得饿,也不想上厕所。”
听完许芝心的回答,陈沫心中了然,这柴房里的香气果然古怪,刚才季晨提到了“火神”,如果是火的神明,那么现在身处的“柴房”,可能具有更神秘的祭祀意义。
“好,那门外的看守呢,他们在轮换的时候,有说过什么吗?”
“这个,好像,朦胧听到他们会给一个叫梦婆的报告,季晨也去过梦婆那里,打听我的消息......”许芝心的声音又低落了下来。
“看你样子,你知道他打听到了什么?”
“看守说,我还在睡,季晨说......”许芝心犹犹豫豫。
“季晨说了什么?”
“季晨说,照顾好活祭,之后我将亲自点化。”
陈沫心中一沉,事情的发展有些超乎预料,不只是诱拐绑架,而是掺杂着神秘力量的□□。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痛包,自推森尔科说过,血族不应该给自己设限,要相信自己的力量。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感觉重新获得了勇气,转头看向许芝心,说道,“季晨研究生期间,只加入了一个社团,民俗社,研究某些地区的祭祀行为,我对那些不感兴趣,只去过一次,记得那是一场讨论会,主题是,‘古法祭祀与火神复生’。”
许芝心低着头,喃喃自语,“民俗社,又是我不知道的东西......”
“别纠结这些了,”陈沫打断她的忧伤,“在你理解里‘活祭’是什么?”
“活着的祭品,至少要在仪式开始前,要保持活着。”
“没错,他们把我们关在这里,让我们长期处于昏睡的状态,让我心中有了一个猜想,再加上刚才季晨面对我的挑衅,只用眼神警告,而不是暴力胁迫,他甚至没有抢走我的手机,让我确认了,这场祭祀,对‘活祭’的‘活’要求非常高,不然季晨也不会从恋爱到结婚,大费周章,把我骗过来。”
许芝心的的神色又暗淡了,“感觉3年,就像是一场梦,现在身处柴房,才是现实,或许我现在只是在做梦,等我醒了......”
陈沫凑过来,弓起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哎呀,”许芝心皱眉,“你做什么!”
“把不切实际幻想从你脑子里弹出去,”陈沫像是老电影里用左轮手抢击中目标的西部牛仔,帅气地吹了吹手指,“火神的祭祀在阴历8月18,在那之前,我们必须要逃出去,要做的事情很多,没时间回忆过去了。”
“我们要做很多事?”许芝心疑惑。
“当然了,难道我们像电视剧一样,踹门,然后一路狂奔就能离开这个魔窟吗?”
被戳穿了想法的许芝心十分心虚,“肯定...肯定不是啦,肯定要计划周全才能逃跑,不然就这么莽撞的出门......那也太,我和你想的一样,你看我之前,一直呆在这里,按兵不动,就是在观察,等待时机。”
“对,你做的很好,现在时机来了,要开始行动了。”
许芝心有点紧张,“要,要怎么做。”
陈沫轻轻拉开柴房的门缝,指着外面两个苍老的看守,压低声音对许芝心说,“看见这两个人了吗?把他们打晕。”
许芝心呼吸一滞,感觉上了条贼船,“我?”
“你打不过吗?”陈沫像是在质疑一件许芝心本应有能力完成的事情。
“一个我都打不过,何况是俩。”许芝心小声抗议。
“好吧,既然你打不过,那就让我来,你转过去,不要看我。”
“好好好,”许芝心配合转身,小声唠叨着,“偷袭还搞得这么神秘。”
陈沫动作很快,推门悄无声息,潜行不留痕迹。
咚,咚,两声沉闷的倒地声,陈沫冲她站的方向招手,“好了,你抓点稻草过来,洒在他们脸上。”
许芝心好奇地看过来,两位看守老头,面色平静,双手合在胸前,以一种即将被推进焚烧炉的安详姿态,躺在地上。
她步伐沉重,表情凝重,动作郑重的在两人脸上堆起一座无法呼吸的稻草山,转头问陈沫,“这样行吗?”
陈沫的表情有点犹豫,“挺刑的,就是不知道我们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