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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1 / 2)

巷子里原本穷追不舍的人群却在此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他们一个个面露难色,犹豫着是否踏出这个保护伞。

真要出去了,他们这一大堆人,没穿校服,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手上还拿着凶器。本身进来的时候也不光彩,叠罗汉翻墙进的,膝盖上还有厚厚一层灰。

光说被逮住了,校方肯定要追责。

这些人都是刚刚跨过十八,心里对警察还是敬畏几分的。

还没开打呢自己就先折了,无异于自损八百。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一个敢追出去的。

三角眼在人群后面气急败坏地大叫:“追啊!还愣在那干什么!”

他真是看错人了,这些废物没一个能造的!

得到号召,人群这时候才动起来,可当他们雄赳赳气昂昂地跑出去时,方圆百里却再也看不见宋怀他们的身影了。

街角的梧桐树,苏迟正扶着它大喘气,她脸色发白,强行抑制住因生理反应而引起的干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脚哆哆嗦嗦地打也打不直,真怕他们追上,苏迟几乎是用了命在跑。

宋怀脸色如常,奇怪的很,在那样险的情况下逃出来,他竟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可能是架打多了,跑路的次数不多。

少女背对着他,单薄的脊背微微颤抖,头发松松垮垮地立在头上,完全没有了十分钟前从脚精致到头发丝那般的模样,白皙的手背与干枯的树皮形成鲜明对比。

她的眼角有些泛红,好像下一秒就要流泪,额头上沁着密密的汗珠。

苏迟没理宋怀,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是扶着树干一味地大喘气,她喘得急,如一条濒危的鱼。

像是要把空气中的氧气全部吸干似的,她脸色发白,咳嗽愈演愈烈。

宋怀看了她一眼,继而走开了。

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水和一包纸巾。

从便利店出来后,宋怀拧开了瓶装水,用水将纸巾浸湿后才递给了苏迟。

他的手骨节分明,水珠顺着纸巾滑落到他的虎口,在那里,一颗墨痣轻点在中央。

坊间传言,在虎口长痣的人最是长情。也有人说,那是上一世爱人亲吻留下的痕迹,只为在下一个轮回能认出对方。

苏迟脸色惨白地接过了,她捂住口鼻缓了一会,那种想要干呕的感觉才有所好转。

忽然,感受到有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在帮她顺气。

宋怀的声音很温柔,自她右方传来,顺气的动作却没停:“好点了吗?”

他把水在苏怀眼前晃了晃,轻声询问:“要不要喝水。”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近得只要苏迟一转头就能看见少年棱角分明的脸。

她有些羞恼,红着脸说:“不用了。”

说完便挣扎地直起腰来,长长呼出一口气。

宋怀的手从善如流地收了回去,他的表情有些落寞,长长的睫毛给眼底罩下一片阴影,握着矿泉水瓶身的手微微发紧。

他摇摇头,扯了下嘴角。

蓝天下,少年的心思无处遁形。

苏迟歪头,看向那站得挺直的少年,白衣不染尘,清晰如铅笔画,突然笑出声。

四目相对下,她笑弯了眼,口吻轻松地说:“你仇家还挺嚣张的。”

她比了个大拇指,拖长尾调:“都追到学校里了。”

宋怀的眸色暗了暗,有风自西南边吹来,裹挟着落叶奔跑,也顺势把他的额发吹开一点,那双眼睛狭长,看人时格外平静。

他打个响指,嘴角扬起了一点弧度:“说对了。”

少年的神色散漫,一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宋际心里其实没多大感觉,有波动的可能就是麻烦。

到学校里束着手脚,做事要留余地。为了寻求根本利益,他甚至给这郡混混普法,充当了一次政法老师。

从小在泥泞之地长大,品性也不高洁,他算不上好学生,打架抽烟都干过,但又没把恶习带到学校。与之相反,他在学校还挺守纪律的,不会耍面子跟校领导对着干。

高中毕竟不是义务教育,在学校的处处都要用钱。学费,课本费都不是小数目。

想当年,他考上市一中时宋有德就不想让他去,原因很简单,就是没钱。

宋有德没了工作,就去镇上帮人家干点零工,挣回几百块就全部用去买酒。

每天喝得烂醉如泥,家里用来装酒瓶的纸箱都有两大箱。也从未想过未来,几日光景就花光了挣来的所有钱。

挠挠头,又骑着从垃圾站泪来的自行车,在镇上四处游满找人打零工。

这样下来,他连自己都快顾不上,哪还有闲钱供宋怀上学。

少年哪肯向命运低头,硬是咬牙在开学的前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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