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死后,有人帮她伸冤,她没有被人永远遗忘在枯井之下。
“进来。”国师冷着脸发话,他这个逆子已在车外叹气约数十声,听得人心烦。
“爹~”裴似吩咐扬采盯好周围来人后,掀帘进去,俊脸飞出笑意,坐在她的身旁。
裴似与他娘笑起来时最是相像,国师一时怔住。
“她...还好吗?”
“老样子,吃斋念佛不出门。”
裴似本不想跟来,可他在院中,偷听到几位官家夫人在议论李吟娥,说她一个出身乡野的寡妇,竟能攀上定远侯府,许是狐媚子转世,手段高超。
世人越觉得他们不配,他越要告诉世人:他与她,天生一对,最是相配。
“我要一张圣旨,”他靠近国师,对他对视,两双相似的眼中一同闪过答案:“赐婚圣旨!”
“赐婚圣旨?这事不行。”国师拂袖拒绝。
“我知道你可以办到,作为交换,我帮你劝我娘出门,十日为期,怎么样?”他勾唇看着自己的亲爹,在凤梧山等了这么多年,他定会动心。
“十日后宫宴,我见到她,你自会拿到圣旨。”国师挥手赶他们离开,等两人掀帘后,他满含欣喜与期待的声音响起。
回府的路上,李吟娥告诉裴似,国师说前世有人为她伸冤,她没有枉死。
“不知是哪位青天大老爷为我伸冤报仇?”
“吟哦,我觉得没准是我。”
“你?你前世贪赃枉法,坏事儿做得可多了!”
...
他不信他前世会是一个坏人,缠着她问,他做了哪些坏事。
“据传你嫉妒武陵府的一个男子比你俊俏,便使计阉了别人送去瑞王的封地当太监,还有一回,有人写书骂你是奸相,你把人杀了还不解气,又使唤你的几个得意门生写书,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前世常听那些官家夫人,逢年过节聚在一块骂裴似,说他一手遮天,目中无人,还坏事做尽。
“定是他人对我的诋毁与嫉妒之言!吟哦,你莫信。”他乱了心神,怎么前世的他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一日,过得提心吊胆。
她问起赐婚圣旨的缘由,他如实相告。
“我求娶你时,便说过要风光大婚,”他原意是想等风波平定再大婚,可出府时突然想到,与其把她爹娘放在江陵府受制于人,不若留在身边先发制人:“圣旨既下,你爹娘自然得来海陵府谢恩...”
“娘已躲了二十年,会愿意帮我们吗?”她往常也劝过几次,可裴夫人连房门都不愿出。
“试试吧...”
两人一前一后回府,却碰上刑部来人要拘走韦珩,说杜宗庆供述,诬李吟娥杀人一事,他是主谋。
一个月前,他与杜宗庆在赌坊相识,前几日出府私会妓子时,不忘邀约这位新认识的好弟弟,在倚翠楼纠缠枝娘时,杜宗庆认出枝娘就是琼音,便将裴似与杜家的恩怨告知。
他听后想出一条毒计,先是求他爹韦侍郎出面带走德音琼音二人敲打利诱,后又撺掇杜宗庆杜宝璎兄妹,与他合谋。
杜家两人一死,瑞王在金陵府多年的谋划全部落空,孙太傅对裴似早已怀恨在心,一听杜宗庆之言,一口答应下来。
“阿珩怎么了,你们为什么抓他?”厅中传出吵闹声,与裴似说话的刑部官员带着随从进府,原是裴定仪阻拦捕快,不准他们带走韦珩。
李吟哦看着躲在裴定仪身后,抱着儿子挡捕快的韦珩,心觉他连禽兽都不如。
“四弟,求你救救阿珩!”裴定仪一看见裴似,冲上前拉着他的衣袖求情:“你就念在我回府为你报信,饶了阿珩吧...”
“贱人!原来是你坏我好事!”韦珩疾步过来,扇了她一巴掌仍不解恨,又踹了她一脚。
裴似一脚踢开还想再打裴定仪的韦珩,捕快们上前扣住他。
他走时,不停说着当年不该听叶姨娘之言,娶裴定仪这个灾星:“一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的蠢货!”
厅中的裴定仪不顾身上的伤痛,死死捂住韦居简的耳朵。
“三姐,回房吧...”丫鬟扶起裴定仪,她抱起韦居简,一行人沉默回房,路上遇到火冒三丈的叶姨娘,抬头就要再打裴定仪一巴掌。
只是,在她的巴掌落下之时,李吟娥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枉为人母!”她气愤叶姨娘明知韦珩的所作所为,却为了儿子的私利推女儿去送死,裴定仪从出生起,便是她的棋子,二十七年前用来算计裴夫人,七年前,用来给儿子的大好前程铺路。
“你敢打我!”叶姨娘在侯府威风二十余年,连裴夫人都不曾打过她,今日被她怒扇一巴掌,当下便要打回去。
跟在李吟娥身后的霍秋抽刀抵在她的脖颈之上,一下一下沿着脖颈跳动的经脉,慢慢来回挪动,巴掌悬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