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眼眶、大片的眼白,她好不容易才用僵硬的声音重新发问:
“听见……什么?”
卫媪闻言,她眨眨眼,稍稍站直了些,不再挨着对方。
她像打量着一头牲畜或一块石头,曾经的那种急切茫然无存,取而代之的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冰冷。
“原来,你没听见……真是没用……我问错了……”
她不再理会霍止瘁,更不看霍光一眼,嘴巴微微蠕动着,却没再发出一点声音,缓缓走出明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众婢女连忙跟上,她们的劝解之声还不时飘入明堂内:
“老夫人,都出来这么些时候了,眼下正是晒着,不如咱们且先回去……”
明堂内,两个人还像石像般伫立在那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动起来。
二人面面相觑,企图从对方神色中寻找到答案。
可是,在他们眼中,只有相同的迷茫与困惑。
“她、究竟是怎么了……”
霍光看着卫媪消失的那个方向,哑口无言。
而霍止瘁,现在已经沉浸在另一种思绪里了。
只不过,这种氛围和她往日里常常感受到的自我提升乐观程度截然不同。
她回想着卫媪诡异的表情和话语,下意识地往自己肩膀后瞧去。
当然,什么事情都没有。
明堂中仍是那样整洁安静,丝毫看不出来有半点异样。
二人连捡球的事都忘了,浑浑噩噩地出了明堂。沐浴着冬日的阳光,这才让他们感到身上的暖意正在回归。
这件小插曲虽然给他们留下很深的印象,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对卫家的其他人提起。
因为在晚饭时,他们看到的卫媪,一如既往地招呼着儿孙们多吃点。
哪怕是和他们对视时,她眼中的慈祥笑意也没有丝毫减少。
现在开口显然不是好时候,于是二人决定暂时低下头安静吃饭,之后再找机会说起那事。
不过,在霍止瘁看来,这件事似乎并未落幕。
因为她发现,卫青和霍去病不时将探询的视线,投向卫媪。
之后,卫青与霍止瘁目光相触,挤了挤眼睛。她一下子明白了。
想一想就知道,这个家里发生的事,怎么可能瞒得住他们。
想来今日卫媪前往明堂的事情,他们早已知道了。
不过,卫青也好、霍去病也罢,他们什么都没说,同样也没有找来霍氏姊弟私下里询问一番。
这更让霍止瘁肯定,他们确实是知悉事情的经过了。
“有他们管着,那就没事……”
自己不通医术,又是个外人,一来实在帮不上忙二来更不好添乱。所以霍止瘁觉得自己暂时还是保持安静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