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檀面露惊恐:“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梁上燕:“我第一次去异空间是拂袖舞女抓我去的。也就是说,她通过陶俑‘降临’到了博物馆,然后把我带回异空间。现在,如果咱们强行召唤她过来,她就不得不再次打开通道。”
“好主意,”支檀点头称是,“那么,要怎样召唤她呢?”
展厅瞬间安静。
虽说展厅现在是诡异的封闭空间,但梁上燕绝对听到了一阵尴尬的冷风吹过和几声衬托气氛的乌鸦叫。
梁上燕强行给自己挽尊:“……好问题。”
“不还是没办法吗?!”支檀哭丧着脸跌坐回角落。
“诶,小妹子,你怎么了?”
陆爱云注意到明月奴怔怔地看着拂袖舞女俑。
梁上燕反应过来什么,立刻把舞女俑塞到明月奴手里:“你想起什么了?”
“我见过这尊陶俑,”明月奴喃喃地说,双眼紧盯陶俑,“我见过……我见过……大祭司举行仪式,献祭了一百个人牲……然后她就带我们进去了……大祭司!我想起来了!她是大祭司!”
“她祭祀谁?”
“我们祭祀、祭祀……啊!”明月奴突然捂住脑袋蹲了下来。
“小妹子!”陆爱云搂住明月奴。明月奴眼睛闭着,牙关紧咬,浑身是汗,像是刚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众人连忙安抚明月奴。通过明月奴的回忆,至少搞明白了舞女的身份。
舞女是明月奴那个时代的大祭司,她祭祀某个不可言说的神明。以一百个人牲为代价,以拂袖舞女俑为媒介,大祭司打开了通往异空间的倒影,然后带领包括明月奴在内的奴仆进入异空间。
虽然前因后果和背景故事尚不明确,但梁上燕知道怎样打开通道了。
用人命。
……这好像和不知道也没什么区别。
“血……用血……”明月奴虚弱地说。
“血?”
“对,大量的新鲜的血,会让她丧失理智。和从前相比,她很虚弱,也更渴望鲜血,尤其是梁阿姐你的血。”
梁上燕回忆,第一次被舞女抓到异空间时,她被成群的尸鬼围攻,浑身上下都是伤口,那时候的确流了很多血,引得拂袖舞女——也就是大祭司——通过舞女俑降临博物馆。
二话不说,梁上燕立刻扯下背上浸满血的绷带,尚未愈合的伤口被扯动,梁上燕疼得“嘶”地到抽一口凉气。
支檀大叫:“你干什么?”
梁上燕用绷带将舞女俑裹得严严实实,她的目的不言自明。
舞女俑没有动静。梁上燕等了几秒钟,天花板也没有动静。
还不够。
她抽出腰间别着的匕首,想要割开其他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就在这时,只听“啊”的一声,支檀手中的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支檀用匕首划开了自己的小臂,殷红的血汇成一股,顺着她白皙的手和手指流了下来。支檀将手垂在舞女俑上方,让血准确地滴落进梁上燕裹好的绷带。
支檀故意不看梁上燕:“裹上绷带方便多了,不然舞女俑挂不住血,都要浪费了……这绷带的吸附效果还挺好哈……”
只见陆爱云和明月奴也拿起匕首,支檀赶紧说:“别别别,有我们俩就够了,咱这又不是歃血为盟。”
支檀的伤口很快不再流血。人体有自我保护机制,除非割开大血管,否则很难大量失血。支檀自己划拉自己本就小心避开了动脉,伤口也不深,伤口已经逐渐凝结了浅浅一层血痂,不再出血了。
支檀满面愁容,再次举起匕首:“可惜这个月已经来过了,不然……”
陆爱云噗嗤一声笑了,明月奴则一脸茫然。
梁上燕脸上也染上了笑意,她拦住支檀:“还是我来吧。”
“可是你已经……”
“支檀,”梁上燕换上严肃语气,“你体力比我和陆姨差,对异空间不如明月奴熟悉,说实话,体能不是你的强项,如果你身上再多几道伤口,一会儿我们可能就顾不到你了,你明白吗?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带伤行动,多几条伤口也不影响我动作。”
“明白……”支檀小声回答,头慢慢低了下去。
梁上燕语气缓和了些:“愧疚、心意这些东西都暂时放下吧,现在最要紧的是怎样才能把我们的力量最大化,怎么才能回到真实世界去。”
陆爱云突然喊:“来了!”
只见拂袖舞女俑的袖子动了一下,然后是头、腰、裙摆……像是苏醒一般,陶俑慢慢活了过来,缓缓升到半空。
随着绷带被挣脱,舞女的五官暴露在众人眼前。只见陶俑舞女不断用袖子,如痴如醉地在半空打转。陶俑上覆盖的鲜血也渐渐消失了,像是完全渗入陶俑,也像被陶俑“吸收”了。
这场面要是发生在众人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