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品,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父母因为她不和。反正,母亲也从未陪她过过一次生日。
“没关系的妈妈,您安心参加音乐会吧,祝您演出顺利。”有人紧紧握住她的手背,带着温暖强而有力地垒起一份安全感。
这顿饭最后怏怏收场,铁啸领着苏娴出去遛弯消食,谢端若为了让铁真真分神,硬是要她带自己好好参观铁家。
壁炉上放了不少相框,一家五口都有,以合照居多,其中有一个年轻女子容貌与程鸾极其相似。
看她时装风格大抵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攥着毕业证书站在三一学院巨庭中央喷泉前,瑰姿艳逸,风华正茂。
“这是我亲姥姥,姥姥说妈妈应该铭记自己的母亲,就在家里放了她不少照片。”
这些照片原本是偶然在铁家祖宅里翻出来的,铁啸原本打算当作遗物悉数烧掉,但苏娴为了程鸾悉心保留至今。
谢端若问:“那你小时候的照片呢?”
“我照片?”她看过谢端若的记录相册,礼尚往来又何妨,“应该在楼上,你等会儿,我去找找。”
铁真真走上二楼将自己的书房翻了个底朝天,一无所获,心想或许是被姥姥收藏在以前的儿童房了,转头穿过长廊来到最南端的房间,檀木大门紧掩,有光从门底罅隙逃逸,亦挡不住里边的争吵。
是程鸾和祁明泽,似乎吵了有一阵子,两人情绪上都失了分寸。
“哪怕陪她过一回生日也不行吗?这天底下哪有妈妈不陪孩子的。”
“若不是你,她也不必有我这个妈妈!”
真真切切听到母亲歇斯底里地说出这句话,铁真真的心脏骤然一缩。
她知道的,程鸾并不期待她的出生,她是妈妈的累赘,是她不幸的根源。
这个认知随着她的成长根深蒂固。
铁真真以为自己可以坦然接受,可是大脑一片混沌,颤麻的指腹发了狠地要挥发掉她所有的体温。
她又有什么错呢,她不索要,不期盼,明明已经很乖了。
一时间思绪万千,双眼有些泛潮,喉咙因为呼吸不畅发紧痛涩,终于衣角被攥皱,像是自救成功,她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连带着几分哽咽。
她怕再听到什么,更怕里面的人出来。
想逃,可双腿像被灌了铅,如何都迈不开一步。
忽然有人牵起她的手,她又一次落入那个宽厚的怀抱。
铁真真任由谢端若带自己离开,直到回到卧室才回过神来,视线被泪水模糊,她怔怔地抿出一个笑。
“对不起啊,我找不到以前的相册了。”
谢端若觉得,她这是要把他的心活活撕开,他紧紧把铁真真揽在怀里,说:“没关系,我们看以后的。”
人儿埋首在他胸前,瘦削的肩膀时不时抽颤,愣是不发出一点声音。
“安安,哭出来。”谢端若抚着她的头发,“不要往心里藏。”
如他所愿,铁真真藏进他的怀里,卸下那份懂事,明目张胆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