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这次饭碗肯定不保。"一个男声从林笺月耳边传来
林笺月朝他看去,发现是门口的那个年轻小厮问:"你怎么在这?"
他才看到林笺月弯腰行了一个礼说:"姑娘,我来探探风。"
张增从堂屋屈身退出,喜形于色。林笺月问道:"老爷同意了?"
"林大人说让我参加完这次秋试,再帮我引笺。"
"那老爷摔茶杯做什么?"小厮在一旁插嘴道
"是我太过激动,一时失手"张增面露歉意地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我送送你。"回到林府后,林笺月发现太清闲了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不停给自己找事做
年轻小厮被一个掌事拉到一边,看林笺月走远了才说:你有跟她讲一句话,我的心就慢一拍。生怕你的脖子被她拧断。
“有那么可怕吗?"
"不信?你可以去试试她自创的几十种折磨人的方法。"
林笺月和张增边走边聊天,"你为什么一定要作官。"
"为国安邦,为民清命,是我的追求。"
"真的?"
张增看着她的眼睛改口道:"位高权重时,衣锦还乡,受他人敬仰,这样的生活你不想要吗?"
"受万众瞩目的方式又不上一种,为什么一定要为官。"
他叹气说道:"实不相瞒,我的祖上世代为官,甚至官至二品,可到了我的祖父家族渐渐衰败,我一出生就担负着重振家族之使命,承载着父辈的希望。"
上一世的林笺月又何尝不是这样,像父辈们希望的一样,循规蹈矩地走过了二十多年。
"那抛开一切不谈,你想要做什么?成为怎样的人。
他皱眉,低下头沉思:"我不知道"
有时一个人太过听话的人生,是会失去自我的。
"你不用走别人规定好的路,找到自己想去的方向,也未尝不是一个选择。"林笺月第一次给别人讲这么富有哲理的话,她自己都惊讶了。
讲到这里,他们刚好行至门口,张增说:"姑娘说的话我会考虑的,不知揭榜那一天能否邀请你一起呢?"
林笺月笑说:"我会来的。"
之后几天,全府上下忙着为林笺月的生月做准备,林笺月生辰那几天,热闹非常,花团锦簇,林笺月受不了暑气暄天,便躲回自己的房间,她见到在茶桌上摆着浑然天成,线条流畅的瓷瓶,其中装看不知是什么东西,她将盖子微微打开却只见一团黑色,她凑近定睛一看,吓得倒在正床上,本来就不舒服的胃开始翻动。
林晟宇推门进来,指着瓷瓶说:"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喜欢吗?"
林笺月已经被恶心得脸色苍白."你给我准备一罐苍蝇干什么?"
"你以前不就喜欢这些吗,我还特地给你抓的活的,苍蝇飞得那么快,我…我…"说着他的眼睛里出现泪花闪烁。
"你别哭啊,我很感谢你能送我礼物,你的心意我也领了。"
"可是你不喜欢它。"林晟宇将苍蝇瓶抱在怀里,跑了出去。
"哎,等一下。"林笺月跟着他跑出去,她追着他跑了段路程,可差距越来越大,她停下气喘吁吁地对那奔跑着的小身影喊道:"我没有不喜欢,你能送我礼物就很开心了。"
可那个背影像是没听到,只是一个几劲地往前跑,林笺月后悔极了,那个瓶子就算恶心,她也应该装出一幅喜欢的样子,林晟宇跑了后,她心里一直堵得慌。
晚饭后,林筏月满脸笑意地来求和,他也只是斜着眼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转头走了。
为了与张增赴约,林笺月推迟了几天上山。这几天对林笺月来说很难熬,林晟宇每次碰到她不是绕开就是冷眼看着她,那怨恨的眼神能让她起一身鸡皮疙瘩。幸好肖竣兮每隔两天就会寄一封信来,师父和师娘经常在里面添几句嘱咐,有时甚至有任不见的笔迹。
这天,林笺月百无聊赖地翻着师娘给的书,这几天她不知道把这几本书看了多少遍了,坠儿敲门进来说:"姑娘,那天来的张书生邀你一起去看榜。"
林笺月听了丢下书,一个箭步来到门口,看见张增在门口来回踱步,看见林笺月刚想喊了一声:"林……”
林笺月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回去,过一会儿一个双手抱着板着脸的小男孩拉了出来:“这是我弟弟,我可以带他一起吗。”
街市繁华,人烟阜盛。路上张增尝试跟林晟宇搭话,可他一直冷着脸一言不发,张增尴尬地咧了咧嘴。
他们走到揭榜的他方。张增说:"真奇怪,以前这里挤都挤不进现在怎么就这么点人。"
林笺月没有很在意,看他脸色苍白问:"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张增用略微颠抖的声音说:"虽然是第四次了,但还是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