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渺。”江晚晚说的情深意切,握着她的手一片真挚地道,“你喜欢这件宫装吗?”
江疏渺依旧觉得哪里不对,她微微眯起眸子,倒是打定主意要看看江晚晚搞什么鬼,于是便颔首道,“那,多谢夫人。”
见她答应,江晚晚才松一口气,对她露出笑脸。
“疏渺今日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宫宴见。”
送走江疏渺不久,她正让人把其余的宫装收起来,便听见裴晏川的声音问道,“晚晚喜欢哪一个?”
江晚晚心虚地指着最朴素的那件,硬着头皮道,“我觉得这件比较合适。”
“这件……”
裴晏川端详片刻,蹙起眉头。
“大人您看,这件的绣花低调而高贵,在平凡中透出不平凡,我觉得是最合适的。”江晚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眼睛都不眨一下,她诚恳地道,“我试过,这件很合身的。”
裴晏川瞧着她片刻,才勾起唇来,并未多言,只是道,“既然晚晚喜欢,那便这件。明日可能要早些准备,我会叫晚晚起床的。”
江晚晚松口气,乖乖点头。
中秋日其实是休沐,如果没有宫宴的话,其实大家应该放假。江晚晚坐在梳妆台边一边走神一边拆自己的发髻,想着这应该就是后世的团建。
在休息日不让好好休息,偏要大家聚在一起,好像这样就能有什么共同话题一样。
不管在什么时候,这可都是万恶的文明。
江晚晚内心吐槽,也没注意自己做了什么,她拆着拆着,发现自己的发髻拆不下来,其中一个簪子似乎卡在头发里。
她试着扯一下,不仅没解开,还把疼得面目狰狞。往日明明看春桃也没做什么复杂的款式,怎么想解开的时候就这么麻烦?
她正打算和自己的头发大战八百回合,就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原本已经在床上的裴晏川只着里衣,走到她的身边,动作极其温柔地将被缠绕的发簪解救出来放在梳妆台上,看着镜子里江晚晚的脸,“我来。”
江晚晚看着铜镜里两人并不算是极清晰的脸出神。
裴晏川是一等一的光是看着就会挪不开眼的大美人,但是比起这么美的一张脸,自己就显得无比平庸。
虽说自己长的也不算是个美人。
别人穿书都有一张祸国殃民的脸,江晚晚却怎么看怎么发现,自己的脸根本就没变过,和她看二十来年的一模一样。虽说有些形似江疏渺,可比起人家的颜值天花板,自己可能是个块地板。
在这种古装剧里,人均俊男美女,连路边跑过去的狗都像是开过十级美颜,只有她顶着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看起来像是义务整容的漏网之鱼。
干什么,把炮灰反派写的貌美如花是会违法吗?
江晚晚久违地感受到容貌焦虑,别开眼不想看铜镜里的自己,却忘记自己的头发在裴晏川的手里捏着。她猛地一转头,尖利的发簪刺进裴晏川毫无防备的指尖。
“嘶。”
听到裴晏川倒吸一口气,江晚晚心也跟着凉半截,她顾不上自己拆一半的发簪,紧张兮兮地捏着他的手指,“疼吗?”
裴晏川失笑,正想说没事,就看她把自己冒着血珠的指尖含入口中。
裴晏川的眸色一深。
等拿出来不冒血珠,江晚晚才松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只手,极其心虚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裴晏川将自己的手负在身后,又将她头上最后一只发簪摘下,语气有些无奈地道,“晚晚怎么自己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好?”
虽说裴晏川说的的确是事实,但是江晚晚怎么听怎么觉得委屈。
她转过身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一边给自己拆发髻,一边狗腿子地道,“晚晚没有大人,就什么都做不好了。”
江晚晚的发髻这次拆得顺利,没用裴晏川动手。
只不过,刚刚经历过容貌焦虑又发现自己是个小废物的江晚晚心情低落,便默不作声地回到床上,想找个边边角角的窝起来睡觉。
她需要一夜安眠来治愈自己脆弱的小心脏。
“晚晚。”
裴晏川来到床边,伸手碰一下她的脸颊,“是我说的话让晚晚不高兴了吗?”
废话,哪里有人被别人说是废物还会开心的。
她心情低落,连哄裴晏川的心情都没有,只是闷闷地道,“不是,困了。”
“对不起。”裴晏川的指尖在她的脸颊上游走,诚恳地道歉,“我并没有指责晚晚的意思,反而觉得你这样事事都需要依靠我,我很开心。如果让晚晚觉得不高兴的话,我道歉。”
江晚晚一怔,她眨眨眼看着面前人,觉得有些恍惚。
未来的最终BOSS,杀人不眨眼的大反派现在在干什么?
因为一句话和自己道歉?她是在做梦吗,还是裴晏川没睡醒?
裴晏川看她不说话,又落下手捏捏她的指尖,轻轻地问道,“晚晚生气了吗?”
她没有,她不敢。
江晚晚摇头,指尖轻轻地勾着手指道,“只是觉得自己有点没用。”
“怎么会。”裴晏川神情像是犯错的狗狗,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