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他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徐母,似乎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伯母。”
似乎要挣扎着自己起,但浑身无力,做什么都是徒劳。
鹿儿把他扶起,被子滑落,露出胸肩。他穿得齐整,只有个别褶皱的地方,想来是睡觉的时候压的。
他是知道鹿儿要为他请大夫时穿上了一件外衣,随后接着睡,连大夫来了又走了都不知道。
徐母安抚:“快坐好,别乱动,喝完药,发发汗,就好了。”
徐母舀一小勺,吹了吹,把药递到沈曦嘴边。
伯母来了,菲儿呢?
他还高热着,思维居然在这时候活跃起来,略偏头,就看到那人站在卧室门边,静静的看着他。
沈曦一个激灵,似受了惊吓,僵硬着身体靠在鹿儿身上,呆呆的张口。
徐明菲见他张嘴不喝,忍不住道:“娘喂你喝药呢,你怎么不喝。”
沈曦吧唧一口,咽下去了。
徐明菲就拿帕子捂嘴笑了。
见他喝了一口,就不看了,出了卧室。料他能喝完。
一会儿,药喝完了,郑妈妈端来了稀粥,这是大夫交代的,喝完药,就喝点稀粥,好助发汗的药力。
徐明菲进去,徐母继续喂他一小碗稀粥,他吃完,额头已有一层薄汗。
徐母喜道:“出了汗,病就好了。你睡吧,我们回了。”
沈曦立即道:“伯母慢走。”
徐母:“好。”拉着身侧的小儿子就离开了。
徐明菲站在原地,对他笑了笑,递给他一颗蜜枣:“甜的,吃吧。”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曦躺回被窝,把枣放到心口,只觉得浑身轻松,病当即去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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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徐明柏领着郑妈妈和木头就又去探病了。
身为女子的徐明菲倒没去那么勤。
徐明柏回来,笑说:“沈大哥看起来好多了。”
药吃对了,病就会好得快。看来,请来的大夫不是庸医。
徐明菲就让他问问请的大夫是谁,下回谁病了也请他来。
徐明柏表示记住。
次日又去,跑着回来,很是气急:“沈大哥怎么不听劝呢。病就要好了,有人击鼓鸣冤,他就立马起来去升堂了。”
徐母一听,也觉得不该,可,这是他的公务,他这样做又是对的。
遂叹息。
昨天还病着,今天就办公,当官也辛苦。
徐明菲站起身,道:“不用担心,死不了人。我和柏弟去看看。我还没见过沈大哥如何办案呢。”
她拉着徐明柏,带着小银木头就出去了。
县衙大门外围了不少人。徐明菲看不到,蹦高了也一样,就跺脚:“这么多人看啊。”
她无奈的站在一旁,听着他时高时低的声音,等结束。
过了片刻,人群散去。
徐明菲几人就站在衙门口,沈曦一眼就看到了。
他离开座位,向她们走来。
徐明菲立马上前:“怎么就出来了?”拉他回,街上风挺大的。
沈曦咳嗽两声,徐明菲就问:“怎么就咳了,看来治得晚,还是伤了肺了。你是不是前天晚上睡前就病倒了?”
沈曦想了想,他那天睡前确实觉得冷,还以为是天气原因,谁知是病了。
徐明菲:“得,还得再请大夫,再开一副止咳药。小银,去把李大夫请来。”
小银领命而去。
沈曦想说话,却连咳了好几声,忍了忍,不想咳了。
徐明菲见状,就说:“你还是咳出来吧。”
徐明柏也说:“沈大哥,你这样忍,也不怕憋着。咳就咳,怕什么,我们又不是外人。”
沈曦实在忍不住,咳了出来,这下舒服了,一口气说完:“我还得去案发现场一趟,你们先回家去吧。”
徐明柏当即皱眉:“沈大哥,你就不能病好了再去。今天风挺大的,你现在身体虚,再吹了风,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沈曦摇头:“我必须去。去晚了,证据没了,我不好断案。在我手里,若出了冤假错案,我无法原谅自己,无法面对百姓。”这么一长串话,说完,就又狠狠咳了好几声。
鹿儿这时候端来一碗药,沈曦痛快的喝了。
沈曦喝完,说:“这药里也有两味止咳药。不用再请大夫,我先走了。”
徐明菲见状,一脸无奈:“就那两味药,有也不是君药,剂量不够,止咳力度就不行。李大夫马上来把脉开方,抓药熬药,与你查案互相分开进行,也不耽搁什么。——木头,你去把我的马车拉出来。另外,把你喜鹊姐也喊来。”
她想管吗?她又不是他的谁。可他是沈曦,她还欠着他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