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秋天到了,哪怕现在的外面依旧烤火似的,怪?不怪!“秋老虎”都晓得吧,这为数不多比夏天还热的几日在白露附近盘踞下来,让街上行走的人们叫苦连天。
为了规避炎热,我肯定比太阳起得要早,说来也是,以前上学时候起床是个困难事儿,眼皮一直和挂了铅似的不愿与太阳照面,而现在我这个“无业游民”竟然变得如此规律...只能说学习剥夺了我的好品质吧~现在太早了,我爸我妈还没起来,就老三样:半袖短裤鸭舌帽,随便垫吧(吃)点面包,再从冰柜里掏出来两根冰棍,出发!
等下...两根?
哦对,上次好像戛然而止了,现在的时间线是:我们相遇的一周后。先别急~等我描绘完下段在把那天的奇迹剖析。
二
凌晨四点半,太阳仍摆烂在谷底,指引我前行的是天边启明,“秋老虎”最为人称道的是它颇为离谱的温差,想想,几个时辰就从三亚(可能更热)穿越到北极(也没这冷),这一身半服怎能顶对?不过在冷风中瑟缩的我倒是毫不在意,甚至有点儿得意。话说范仲淹笔下的“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是不是取自秋景?山岳在黑暗中涌动,我肯定比那些懦弱的商旅要更男人,可能是因为此去要比岳阳楼要更美好吧。
家里离政府不算远,跨过居民楼的死寂和步行街的凌乱,看到一排通红的大字后,我便一个猛子扎进青翠。寻着电箱的怒号前进,蔫柳垂髫遮住了不断黯淡的月光,终于,那两排甜蜜映入眼帘,这早起来可不是找旁边那个煞风景的电箱的。
我从兜儿里掏出两张餐巾纸,把长椅上隔夜的灰尘擦尽,想了想,我又掏出一个白手帕,更细致的将对座擦得发亮,终是满意了,我就直接靠在椅子上,欣赏着不断攀爬的太阳。
“明天我早点来这,你也是哦。”
她一直是这么跟我说的,可没有一天比我早,真是个懒散的女孩啊~我笑了笑,享受等待时光中的美好遐想。
等下…剧情发展是不是太快了?中,把时间调到那场暴雨——我们的初遇
三
尴尬…尴尬…上辈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孽,有朝一日我竟然会浑身湿透着坐在一个女孩的前面…
自然,脖子僵硬得很,我尽力把头扭出视线所及,不过目光的最大范围瞥到她正坐在我的侧前,好像…正在盯着我。
“你是二中的。”
“啊…问我吗?”
“这儿没有别人。”
第一次较量尽占下风…谁让她出其不意呢!没等我组织语言,第二波进攻又来了:
“你也辍学了。”
“嗯…算,算是吧。”
按道理来讲这话没毛病,按深意来看这是最优解,按结果来说…
我真tm应该把自己好好抽一顿,抽得连我妈都不认识!
可当时我哪儿懂?现在我哪儿有机会呢?
话回正题,略过雨的悲鸣与风的哭泣,我好像听到了些别样声音,凝了凝神,我惊愕地发现那抹倩影瞬到了身畔。
“这片叶子好看。”
一双白皙的小手递到了我的眼下,好像怕我逃走似的,她近乎把叶子贴在了我的脸上。不过,要我回答问题可是有点强人所难了,一片空白之中,我只闻到了比湿润泥土更清新的香气。
“啊啊啊!好看!”
连续撤了几个身位后,不安分的余光终于看清:
第一眼还是俏皮的雨,被风蹂躏着,绽放出低柔旖旎,四目相对,万籁俱寂,她就坐在我的身旁,微微地向前探着身子,小手还维持在刚才的情形。见我撤开了,她连忙跟了上来,太近了…太近了…彼此的呼吸交错,我呆呆地看着她不断放大的脸,心脏快从嗓子里蹦出来了。
“喂,你仔细看看。”
她好像不满我的敷衍:
“这可是秋天的叶子。”
“啊…秋天的?”
“秋天的绿叶,我今天终于找到了。”
她…是不是有点神经?这地方什么都缺,就不缺绿色,毕竟现在秋意还未浓郁,但我还是回答道:
“是啊,又大又绿,哈哈…”
“终于找到了…”
女孩收回了身子,把我解放了。
那天其实就是这样,她在一旁摆弄着叶子,我把身子矗立在椅子,两人静听风雨。当然,我可不是那种老实人,其间也是偷看她挺多次:
一袭长裙,盖住了她娇小的身形,裙子白的好像蕴着月光,更映出满身皎洁。她的脸颊上带着些可爱的婴儿肥,低垂的大眼睛扑闪着,嘟起的嘴唇不藏心意,仔细一看,这个女孩确实标致得很,确实不辜负我刚才那么大的反应…
一天无话,不解人意的雨也终于停了下来,我累得浑身酸痛,但能一直偷看她也是乐此不疲,忽然,她站起身来,把那片绿叶递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