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桃被她臊得慌,可如今也有点怕了她,只好红着眼跑出去接水。
晏水谣意外发现,清洗过后的百里荣小模样蛮俊的,五官还没张开,但底子摆在这儿。
她正沾沾自喜捡到宝了,闫斯烨也看出他的潜力,轻咂一声。
“短短出去一趟,还捎带回个俏哥儿,收获颇丰么?”
“他一毛还没长齐的孩子,再俏能俏到哪里去,完全不能跟王爷比。”
晏水谣专业拍马屁一百年,“王爷就是天天躺床上,那器宇也是千万里挑一的!”
说话间,她早已不动声色地把百里荣支到院外候着。
闫斯烨习惯她变了花头恭维自己,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晏水谣不仅能言善道,心思也十分细密。
在跟他讲话的时候,会尽量避免旁人在屋里,哪怕只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不得不承认,撇去其他不确定因素,她确实是个王妃的好人选。
闫斯烨的目光虚虚渺渺落到她脸上。
他手抚扳指暗自思衬,这妮子若瘦下来,应当很好看才是。
幸好晏水谣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
不然立马要跳起来否认三连: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她可不想当什么劳什子的王妃,一心只想活着回到她原本的世界。
那天过后,晏水谣过了一段相当太平的日子。
沈红莺的账面根本不经查,这些年的挥霍无度,果真暴露出许多问题。
她忙于在晏千禄那摘清自己,稳住她的富贵荣华,短时间里腾不出手对付晏水谣。
沈红莺前脚刚使出一身勾男人的本事,哭的梨花带雨,堪堪平息晏千禄的怒火。
后脚等人一走,她泪珠还凝在面颊,但已经换上一副阴沉狠辣的面孔,玉臂一甩,把桌上的碗盏尽数拂落到地上,
“贱人!小贱人!我真是看走眼,小瞧了她去!”
院子一落锁,沈红莺便发疯似的摔砸大骂。
“娄氏可真生出个好女儿,胖如猪婆子还有脸面出来作妖,她就该一辈子躲在阴沟旮旯里讨生活!”
“我是可怜她才赏她一口剩饭,现在倒想骑到我头上来了,就算加上娄氏那只痨病鬼,想把我从主母的位子扯下来也是远远不能的!”
怒骂间,她又摔碎几只花瓶。
沈红莺这厢骂的凶,但她心里清楚,这次账目的事已然发生了,对她造成不小的损耗。
倘若不是她多年苦心筹谋,有些底子在,血厚抗打,还真可能被一锤打趴下了。
“夫人,您可不能掉以轻心,晏三这臭丫头今非昔比了,老奴看她手腕高明得很。”
一旁的老嬷嬷刘氏,她眨着死鱼般浑浊的眼睛,低声提醒。
“她离上次落进荷花池,死里逃生才多少天,已经逼的李嬷嬷命丧黄泉,手段可见一斑。”
她们丝毫不去想,是李嬷嬷挑事在先,沈红莺为自保弃她不顾在后,这才造成她惨死的下场。
倒把一切归咎到晏水谣头上。
沈红莺恨恨地反讽道,“人家现如今是把自个当正儿八经的王妃了,相国府的嫡女,我不过是个做妾的,哪里敢轻看她哟?”
这时晏毓柔自院外走来,见一地碎片狼藉,便知她母亲是气极了。
她挥退其余人,只将刘氏留在屋里,面色不虞,“娘亲,我听说晏三划走不少银子去给娄氏修缮院落?”
没外人在的时候,她卸下柔弱小白莲的伪装,满脸倾泻而出的尖刻相。
而她所谓的不少银子,充其量是她买套时新首饰的钱。
但对比起娄氏母女长久以来的生活支出,确实算得上一笔不菲的费用。
“四小姐。”刘嬷嬷叹口气,“那个倒是笔小钱,就当施舍给她们娘俩了,我们当务之急是怎么挽回老爷的信任,只要中馈大权始终把在夫人手里头,就不怕没有清算的时候。”
“有这闲钱,我宁愿打发给门口要饭的,他们还知道冲我磕几只响头。”
晏毓柔一改人前的温柔解意,言语歹毒,“我就是扔给一条草狗,识相点的也晓得要向我摇尾乞怜,她晏水谣算个什么玩意,我一厘钱都不愿舍给她。”
她白净的小脸上盛满怨怼,“她若爬过来求我,我兴许还能考虑几日,但她现在是摆明要跟我们过不去,我能被她唬住?”
沈红莺刚发完一通脾气,又听她们一来一往的对话,脑子也清醒许多。
“毓柔,刘嬷嬷说的对。”
她坐下来,手臂搭在椅柄上,“晏三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是变的有些难缠,但在我这儿顶多就是只刚长牙的小畜生,还能翻天去不成?”
“我是没想到她大难不死后能生出这等心机来,没做提防,给了这个小贱人可趁之机,往后可没这么简单了。”
沈红莺抬起手来,指尖套了瑰丽的镂空玳瑁甲套,她轻抚太阳穴。
“待我将相爷这安抚妥当了,再去想想如何对付她也为时不晚。”
晏毓柔眼珠子一转,贴近沈红莺,“娘,我适才去看望大姐,她明日就能解了禁足,正常出入了。姐姐说,她有法子给晏三点苦头吃。”
沈红莺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