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和十七年春
北方初春的空气中总是夹杂着冷意,风穿过衣物将人吹透了,心里便也少了些妄念。
“那位如今真是愈发糊涂了,我听我夫郎家三姐的小侍的妹子说四处找求仙的道士呢。”
“哟,你倒是胆子大,这议论皇室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你想死可别拉着我。”
时运楼
“真的不打算在京都做生意吗?”身着暗红色圆领袍的女子抿了一口茶后开口。
对面的人还看着窗外,并未回答。
“再等等吧”
池鱼摸着玉佩的手停下,将视线收回看向红衣人。
“罢了,你若改了主意便来白府寻我。”白心远说罢起身往门外走。
池鱼等人走远之后才让满满进来。
好运和满满是福来运转去青雪那处学东西时才跟着自己的。
出来游历时,池鱼并未将四人带来,安排她们去学东西日后在京都会合。
四人中福来善武且聪慧,好运过目不忘,满满善于模仿,至于运转目前还没回来,也不知有没有学成。
池鱼来京都有十几日了,这位白心远是在泉州时遇到的,当时遇到山匪,柳飞尘和池鱼师徒二人将计就计把月牙寨中被绑的人救了出来,白心远就在其中。
那之后池鱼就被白心远雇来当保镖,一路护送白心远来到了京都,路上遇到池家的店铺也会去视察一下,白心远这位雇主倒也没说什么。
一行人走了一个月,终于到了京都,白心远后面也知晓了池鱼的身份,惊讶池家的人如此低调行事。
京都一直没有池家的商铺,白心远觉得自己只要能说动池鱼把生意放在自家铺子里做,便能大赚一笔。
池鱼也是来了京都才知道,如今的皇夫就是白家人,池鱼不想和这些有权势的人扯上关系,万一出了差错小命可能都没了。
“人找到了吗?”
“回小姐,还没有。京都这边没有我们的人,怕是...”满满越说越没底气。
“院子那边如何了?”
“都收拾好了。小姐可要住过去?”
池鱼挥手让满满退了出去,起身站到窗边看着来往行人出神。
片刻后,池鱼从房间内出来,带着满满离开。
东街
日头并不算好,商贩们围在一起说着什么。
池鱼往人群中挤了挤。
“这人怕是活不了了吧。”
“可怜啊,那男人也太泼辣,谁敢纳这种人。”
......
等池鱼挤进去看清面前的场景时,呼吸一滞。
一男子衣衫不整躺在地上,血迹将他身上仅剩的单衣都浸透,露出来的手臂上全是伤口。
池鱼看周围人渐渐散去,犹豫一下还是将自己的大氅脱下来盖在他身上,然后起身让满满去看一下这人是否还活着。
满满伸手探那人鼻息后来到池鱼身边“小姐,还活着。”
“去找辆马车将人带上。”
马车上,池鱼看着旁边奄奄一息的人,饶是喜欢白幼瘦类型的池鱼都觉得这人过分瘦弱了。
没走多久,马车就停下来了,池鱼感受到大批人正靠近。
满满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敲了敲关上的车门。
池鱼叹气,看来是捡了个麻烦。
“杀了那贱人。”
满满和外面的人打在一起,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池鱼用袖箭将其弹开,下马车加入打斗。
对方人虽多,武功却不够狠厉。
将人都打伤后,池鱼让满满去灭口,自己回到车上等待。
在外游历这么些年,池鱼还是无法忍受过于血腥的场面,一般灭口的事情都会交给手下人去做。
满满将人清理干净后,把搜到的牌子递给池鱼。
这下轮到池鱼傻眼了,那牌子上的梁是国姓,
池鱼很烦躁,皇家的牌子上都会有凤尾,据说是开国庆帝梦中被凤凰守护。
建国后,皇家就用凤尾昭示身份。皇帝是九尾,皇子是六尾,卿主(皇帝儿子)是五尾,王族是两尾。
这牌子上是五尾,说明来人是卿主的人,只是不知是哪位卿主。
当今一共生了五子,其中有两位是卿主。
按说不论女男都是女人生的,哪怕重女轻男也不会太过严重。
可事实并非如此,男子只有成了正夫才会被娘家重视。
卿主却不一样了,无论如何有皇室的面子放在那里,对卿主不敬便是对皇室不敬。
这男子和卿主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