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李兴本来是来拿东西的,却被厨房的香味吸引了过来。
张桃灼问道:“都没吃吗?”
“是呢!今日还在审倚黛楼的人,连汪公都没歇。”
张桃灼往日都快忘了汪值是个宦官的事情,今日被秋云那么一提醒,心里倒对他生了些怜惜。
年纪不大,还得面对宫里宫外的豺狼虎豹,连个家里人都没有,多不容易啊!
她起身就往厨房里走还招呼着李兴:“带些过去吧,今日做得可多了。”
李兴求之不得,拿着东西就跟着进去了,张桃灼把汤肉都装好,又给他说怎么调料,还特意嘱咐:“这个茱萸油给汪公带上。”
“汪公!汪公!”李兴带着一身羊肉香味小跑着进来。
汪值真的有一点点嫌弃他不稳重,皱了皱眉:“多大的人了,急什么?”
“嘿嘿,张大夫做的简州的羊肉汤,特意给您的呢。”李兴连忙把食盒放下。
汪值挑了挑眉,面上未变:“放下吧。”
他心里暗自得意。
得力的属下,连做吃食都如此美味,还能记得我这个上司!
想到这里,看见站在那里傻乐的李兴,汪值更嫌弃了。
汪值就在刑房外面吃完了羊肉汤,把里面的人馋得不行。犯人只觉得汪值这厮太恶毒了,抽人那么疼,那弄来那么香的吃食来引诱人。
在刑具和羊肉汤的双重作用下,倚黛楼的管事招了供。
接管的人姓陈,是山东那边来的,和李子龙是八拜之交。那些派出去的杀手都是被他们下了蛊。蛊都是那个姓陈的带来的,也是他操控,他们并不了解。
可是关于那个姓陈的人的来头,那些管事还没有菱香的消息多,他们只知道那人经常在江浙一带活动。
因为犯人招得很快,汪值今日早早就回去了,刚好碰见来制衣的裁缝。
制衣的裁缝是京里的罗绮楼老板的女儿,罗裁缝这人手艺绝佳,就是好奇心很重,对于汪府提前说的要带些好的女子布料过来,她真的是好奇得不行。
“让人把张大夫叫过来吧。”汪值一边配合小厮量身,一边吩咐。
正在记录尺寸的罗裁缝手一抖。
啧,还是个大夫。
张桃灼的院子就在旁边,几步路就走了过来,为了量身方便,她穿得不厚,倒没有遮住她的身材。
罗裁缝打量着张桃灼,很是惊艳。
虽然高了点儿,但是就这脸,穿啥都好看啊,而且这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这腿啊!我好喜欢!
饶是张桃灼脸皮甚厚,也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拱手道:“今日就劳烦罗裁缝了。”
罗裁缝回了神,连忙说道:“姑娘客气了客气了。”
二人去了屏风后面量身,量完后就可以选衣料了。
张桃灼对衣料还真不太懂,自己平日都是穿些青的绿的红的,她看了几眼就转过头去问道:“罗裁缝有什么推荐吗?”
罗裁缝还真不是为了生意,很直接地说道:“这,姑娘穿这些都好看啊。”
坐在一旁的汪值出声:“那就都做!”
看着这么多衣料,张桃灼下意识就想拒绝,却被汪值打断:“难不成你想让旁人觉得本公是个苛待下属之人吗?”
罗裁缝低着头,心里波涛汹涌。
下属?上司?还真会玩儿……
见汪值又阴沉着脸,张桃灼有点怂,她真的挺怕会黑脸的上司,摆手道:“哪里哪里,我这不是为您节俭吗?”
“本公还用不着省这个钱。”汪值挑了挑眉,听见她是为自己节省,心里很是舒畅。
赚得盆满钵满还听了一耳朵八卦的罗裁缝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只是走的时候,汪府的刘管事带着一脸和善的笑道:“罗裁缝应该明白什么叫做沉默是金吧。”
罗裁缝也不傻,听八卦是一回事,活着是另外一回事。她也认识不少达官贵人,自然知道汪值这人她得罪不起:“妾当然明白!今日妾就来量了量身,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张桃灼量完身和汪值说了几句话就回了自己院子——她最近很忙,在做貂皮围脖。
汪值翻了翻兵法,啧了一声,把刘管家叫了进来,一脸淡然地吩咐:“库房里有些皇上娘娘赏的料子,挑些厚的,拿去罗绮楼,让他们多做几件。还有之前那个狐裘,到时候一起送过去。”他说完又找补了一句,“咳,反正放着也是放着。”
刘管家一脸理解的笑容:“您说的是,放坏了多可惜。”
倒是汪值还是静不下来,拿起一本书,就阔步去了隔壁院子。
今日天特别晴朗,张桃灼正坐在院子里缝皮子。
汪值好奇地问道:“在做什么?”
“给师兄缝个围脖。”张桃灼说到自己师兄就忍不住抱怨:“都二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