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说话方便,他们特意挑了一条没人的小路。周边很是静谧,除了他们以外没有一点点人声。
刚刚没看清楚这孩子的模样,如今一看,才发现这孩子脸也脏兮兮的,还带着血痕,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父母管的样子。
张桃灼心里有些不忍,她虽然不喜欢小孩,却对小孩最有恻隐之心。
“汪公,不如先把她先带回客栈,等人醒了再说吧。”
“先带回去!”
总不可能把一个十岁的小姑娘扔在这儿不管吧?
吴守连忙把小姑娘抱上了马车。
小姑娘躺在马车的一边,张桃灼先给小姑娘把了把脉,眉头紧皱:“这孩子饿了很久。”
“看来还真是找不到爹娘的……”
等到了客栈,张桃灼给小姑娘擦了擦身子,脸上的伤上了药,换了一身衣裳。又让人弄了些米汤来给她灌下去。
锦衣卫都是男人,到底不方便,负责照顾小姑娘的人是孙连。
她摸出一瓶药丸,交给孙连:“这个药丸子是入口即化,间隔两个时辰给她服下一颗。最多后日醒来。若有什么反应来叫我就是了。”
掌柜见他们带回来一个小姑娘,打听了一下就没有多问。倒是问了几句和袁青的生意谈得如何。汪值应付了他几句就打发他走了。
第二日,二人如约去了袁青的药行。
袁青还是那副温和模样,三人一起逛了逛他的仓库,他又留下二人用饭,二人想从他那里得知苗疆的消息,也顺势留下。
倒没想到,一顿饭还吃出了意外收获。
三人饭毕,正在说些闲话,袁青的管家小跑着过来,低声耳语,袁青面色一变,犹豫了一会儿,直言道:“在下的友人有急事来寻,今日就先失礼了!”
汪值一脸理解:“无碍!袁兄且先去吧!在下与家姐也想先回去休息呢。”
袁青见他面无不悦之色,行了礼,又让人送客,急匆匆地就走了。
二人一上马车,汪值就对着外面下令:“让人去盯着袁青和他那个朋友。”
张桃灼一脸疑惑,他解释道:“他那个寻他的友人应该就是那个苗疆人。”
不然没必要避着他们。
张桃灼恍然大悟,她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先回去等着。”汪值眯眼。
二人一到客栈就回了房。
见房里没有外人,张桃灼问道:“汪公,您之前说借火铳是怎么回事儿啊?”
汪值眼下也没事干,想到到时候还是会一起行动,耐心解释道:“根据目前情况推测,我们说不定得去山高林茂的深处去,人不能带太多,有火铳在手,安全不少。”
张桃灼觉得他说的有理:“也是。”她说完旋即想到一事,又问道,“您怎么借到火铳啊?”
“附近的卫所有熟人……”
他说得不清楚,但是,在此时能借出火铳,看来是很隐秘的关系。
早在他们还在船上的时候,就有了罢免西厂的旨意,如今还与汪值交往的,要么就是知道这次罢免西厂是个幌子,要么就是二人关系极为亲近。
张桃灼也不多问,反正是好事,她只笑呵呵地说:“到时候我就要仰仗汪公了!”
汪值挑眉:“自然!”
自己的属下自然是自己护着。
“公子,小姐!人醒了!”孙连跑了过来。
张桃灼立即起身过去看望,汪值没有动,坐在那里写信。
小姑娘其实生得很可爱,只是太瘦了……手臂和竹竿子一样,一看就知道吃了不少的苦。
张桃灼原先有些担心她不会汉话,没想到这小姑娘汉话说得还不错,她一看见汉人打扮的张桃灼进来就开口道:“我要报官!”
她试探着靠过去,见小姑娘不抵触她顺势坐了下来,用哄孩子的语气问道:“你先告诉姐姐,为何要报官?报官是要说原因的,不然姐姐怎么帮你报官呢。”
她语速很慢语气也十足温柔,让小姑娘放松了不少,她慢慢说道:“寨子的阿叔,叛乱了。”
“叛乱?”
小姑娘点头:“对!”她知道是别人救了她,而且这个姐姐看上去就像好人!
张桃灼也不急,看她干得嘴巴都起皮了,端了杯水过来喂她喝了一口:“你叫什么名字呀?”
“棠珍。”
张桃灼又顺势拿帕子给她擦了擦脸,笑道:“真好听,珍贵的海棠花!”
小姑娘歪着头看张桃灼:“姐姐呢?“阿婆说要礼尚往来,棠珍一直记得。
“姐姐也是花呢!不过姐姐是桃花。”张桃灼逗她。
小姑娘倒是很会说话:“桃姐姐!”
“诶!”
站在汪值咳了一声以示提醒,汪值心里其实也对这个可怜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