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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厂已经复开,线索也已经找到,得回京城了。
蛊婆特意提出要在临走前招待西厂诸位,汪值也同意了。毕竟,离别也需要仪式。
寨子是按照他们的风俗弄的长桌宴,这是苗人最隆重的礼仪。
为了准备长桌宴,寨子里的人一大早就开始忙活儿,摸鱼杀猪打糍粑……
等宴席摆好后,众人依次入座,先喝迎宾酒再开席。
长桌宴左边是主人的座位,右边是客人的座位。主客相对,要互相敬酒唱敬酒歌。
西厂众人都是武官,不会唱也不会害羞,反而跟着乱唱,很有意思。
张桃灼坐在汪值旁边,倒是没有人跑来和她对歌,她得以安静享受美食。
只是棠珍倒是对着她开了口:“唉~太阳出来晒得慌,我见阿妹心里慌啊!”
张桃灼其实很会唱歌,只是因为前尘往事,她不太喜欢罢了。
可是看着可爱的棠珍,她起身用右手举起酒杯,还是开了口:“唉,月亮出来亮汪汪,不见阿郎我心怒放!”
棠珍开口瞎唱已经是让人觉得好笑,她这一乱接,更是让人捧腹。旁边的人立马凑趣:“怎么办啊?棠阿郎,被张阿妹拒绝了哦。”
汪值也坐在一旁笑。
倒是蛊婆也开口赞道:“张姑娘当真好嗓子,像是学过似的。”
张桃灼顿了一下,面色未变,左手忽然捏成拳又松开。汪值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之后,棠珍就耍赖跑到张桃灼旁边坐着,把李兴直接挤开了。
她神神秘秘摸出一个小包袱:“礼物!”
张桃灼也摸出一个小方盒子:“回礼!”
终究到了离别的时候,棠珍忍着眼泪站在寨子门口目送西厂的人远去。
张桃灼也忍着,连话都不敢说。
一直走到山顶,李兴那个缺心眼儿的凑过来,来了一句:“想哭就哭吧!”
张桃灼抽刀:“我们来切磋一二吧!”
师父曾经告诉她:如果想哭的话,就和别人打一架,把他打到哭,这样你的眼泪就转移到别人的脸上了!
西厂的人都紧盯着李兴,他就是不想打也要硬着头皮上,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当然,李兴完全打不过张桃灼,准确说他是被张桃灼吊打的。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李兴就嚎道:“吴大哥!救我!”
站在一旁观战的吴守往后退了三步。
李兴绝望,直接投降:“我不打了!不打了!”
张桃灼哼了一声,抱拳道:“承让了!”
果然,师父说得有理,一下就不想哭了呢。
西厂众人叫好,李兴决定和张桃灼绝交半天。主要是半天后,大家得一起吃饭。对于这个饭搭子,李兴还是很珍惜的。
发泄完情绪后,张桃灼拿出了棠珍给的小包袱,小心翼翼地把它打开。里面有一封信和一个茉莉手环,还有一个牛角和两个银锁。信上面写得很清楚,牛角是给照顾她的孙连,上面刻花的银锁和茉莉手环是给张桃灼的,另外一个银锁是给汪值的。
信上还写着,她会努力做个好蛊婆,希望大家都能平安……
张桃灼抹了一把脸,戴上手环,把东西给了二人。
孙连倒是不矫情,直接一脸感动地就收下了。
汪值拿着银锁有些别扭,犹豫再三还是看似随意地把它放在了怀里。
众人回到小镇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回了酉阳,毕竟还有个人犯,就是之前那个被汪值骗得连裤衩子都不剩的冉昂。
冉昂这人也真是蠢,一到酉阳,他第一句话就问汪值:“你不是说要放过我吗?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汪值恢复了不讲道理的样子:“那是王大人说的,西厂的汪值可没有说要放过你。”
张桃灼捂嘴,毕竟这个时候笑出声可就太失礼了。
冉昂用苗语骂了几句。
张桃灼立即举报:“他骂您!”
冉昂怒吼:“你他娘的懂苗语?”
“只听得懂骂人的。”张桃灼一脸谦虚。
“把他嘴堵上,捆好,回京后我亲自来审。”
张桃灼一听到“亲自来审”,满脑子就是白白的背,她立即低头,生怕被汪值发现。
幸好汪值还忙着和酉阳的官员应酬,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就走了。
张桃灼松了一口气,心里懊恼:真没出息!
可是,真的很好看嘛。
汪值只应酬了两天就结束了行程,而张桃灼在这两天依旧是和李兴去吃吃喝喝,顺便给汪值打包了特产。
张桃灼深知:没有汪公在前面和那些豺狼虎豹应酬,我们怎么能在后面吃吃喝喝。
一上船,张桃灼就把特产交给了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