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抠门,阿灼跟着他没好日子过!
汪值畅快地笑了两声:“一个属下送的!”
李荣有些胃疼,他特别听不得汪值说属下两个字。
这俩人扯来扯去就是不在一起让他很是无言。
覃吉冷哼了一声。
嘚瑟!
汪值见覃吉没有领会他的意思,有些失望,继续说道:“咳,她给做的,非要我穿,不穿还闹呢!”
李荣来了精神,这俩人是和好了!
反正在场的覃吉和怀恩关系好,定然也知道。
他并不避讳:“所以我才说对别人姑娘好点儿。”
覃吉心觉不对,打量了一眼汪值伸出来的靴子。
这做工!
覃吉气得脸色发青,汪值很是满意,起身交了公文就离开了。
李荣不明就里:“我说覃公公啊,您也真是,怎么就这样讨厌汪值?
覃吉咬着牙说道:“欠!”
李荣无言以对。
确实嘴欠……
被人背后“议论”的汪值一出门就想起了这双靴子的制作者。
“张大夫今日去了哪儿?”
孙连早已经留了心眼儿,不管,张桃灼去哪儿,他都是让人悄悄跟着的。
“今日一早许久提着东西去了一个道观,似乎是见朋友去了,张大夫很是高兴呢。”
汪值走到半路,总觉得心神不宁,把手上的书往桌上一扔,沉声道:“去道观。”
虽然,他并未说是哪个道观,但孙连还是很明了。
“往城西去。”
倒也不怪汪值心神不宁。
“阿灼,听我一句劝,回去吧。张家虽乱,但是总比你一个人在外头好。要是你有个万一,师兄在九泉之下如何能放心啊。”
说话的人是一名年轻的道士,修眉俊眼,仪表堂堂,满目忧色。
张桃灼捧着茶,一脸乖巧:“小师叔,你就别再劝我啦!我以后的日子早就打算好了!”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打算?跟着那个汪值做事?你知不知道,汪值做的是什么事?他就是皇帝制衡朝局的一把刀!若有一日,这刀钝了!他会有好下场吗!”年轻道士被自家师侄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张桃灼很是不满这种说法,却只敢小声嘀咕:“他是人,不是刀……”
见她眉梢眼角的春意,年轻道士眼中精光一现,长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喜欢他?”
“是。”张桃灼的声音很是洪亮。
道士捂住胸口,五官扭曲。
张桃灼没见过他这样,立即不敢做声。
许久,道士才开了口:“跟我回去!”
张桃灼看着他,眼里满是坚定:“不要!我就要同他在一起!”
道士实在不能理解:“你就这样喜欢他?”
张桃灼一脸痴笑:“你不懂啦!汪公他真的很好很好!”
“哪儿哪儿都好?”
张桃灼重重点头:“哪儿哪儿都好!他……是个大英雄!”
道士脸上带着和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的笑:“你这是小姑娘的想法,看见一个英武些的,就觉得别人是英雄,就是喜欢。”
“小师叔。你觉得大明还有多少气数?”
“胡说什么!”道士低声喝止她,“这些话是能乱说的吗?”
“师父在世的时候跟我讲了许多,关于这个国家。我一直觉得我们大明完蛋了。”张桃灼的脸上带着几分悲凉。
土木堡一役,动摇了大明的根基,更扰乱了朝堂的平衡。
权贵兼并土地,国家财政紧迫,边镇的士兵连吃饭都成问题。
再往后,天灾一来,北边的外族骚动,朝堂之上却还是在党争党争!
她一直想着,过一日算一日,反正大明都这样了,关她一个平头百姓何干?
“可是。他不一样。”
汪值对朝政的情况比谁都要了解,即使是这样,他依旧一往无前,丝毫不顾及其他。
在他的身上,她看到了落日余晖,入夜前的最后一束光,哪怕知道前方黑夜漫长,他依旧要照亮最后一瞬。
“小师叔,我不仅仅只是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己,为了我自己那一点不切实际的的愿望。”
她希望大明昌盛,希望世间没有战争。
道士听到这里脸上一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有时候,立的军功越大,越是容易……死。
他虽是出家人,但是他了解皇帝,也了解朝局。
“我知道。但是,不管前路为何,是生是死,我都要陪着他!”
道士无奈:“当时就不该让你离开。”
二人自小相识,他知道她的脾气绝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