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他移开视线:“花……花言巧语。”
“明明就是肺腑之言!”张桃灼扯着他耍横,“好伤心!汪公不相信我。”
“嬉皮笑脸。”
“笑颜如花!我这么好看怎么能用这样的词说我。”
汪值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的脸:“美不美不太清楚,但是厚度惊人。”
张桃灼摸了摸脸:“您要是当着外人说不知道我美不美,别人会觉得您是瞎子。”
不等汪值反应,她继续说道,“不!我的美貌脸瞎子都看得到。”
她说完打了个哈欠:“李大哥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呀?”
不就是抓个人过审,怎么这么久!
“杀了他!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啊啊啊!”
是吴大嫂的嘶吼声,绝望又悲愤。
二人立即起身出去查看。
马洪被李兴死死按在地上。
吴大嫂手里拿着一根棍子,一反之前和顺的模样,整个人蓄势待发,像被绷紧的弓弦。她的眼睛因为暴怒而突出,整个表情扭曲得看不出她的五官。
已经归家的吴老大死死拉住了她。
“这是怎么了!”汪值杀气腾腾地盯着被按住的马洪。
他被李兴压得整张脸都在地上摩擦,根本无法说话。
李兴也不松手,抬起头:“不知道……”
吴大嫂又往前冲了冲,面色涨红得发青,张桃灼立即上前一个手刀劈晕了她,又掏出一颗药丸子给她喂下。
她来不及照看:“把她扶到那里坐下。”
李兴抓着马洪的头发将他的头昂起。
汪值瞪着马洪疯狂的脸,一脚狠狠地踹了过去,直中最要害的部位。
剧痛竟然让马洪几个撕扯后挣开了李兴的控制,他在地上打着滚,捂着下面哀嚎。
疼痛久久不散,地上已经扬起尘土。
汪值一脸冷色,一脚踩住了他。
“啊……”马洪只知道哀嚎。
“堵嘴!带走!”
吴家老大已经安置好了妻子,急忙跑过来解释:“马洪原来想要向小民的妻妹求亲,被岳丈拒绝了。后来他一直穷追不舍,去年,小民的妻妹嫁了出去,前几个月难产死了……小民的媳妇儿一直很伤心。那个马洪还偏偏提起此事,小民的媳妇这才了受刺激……”
想到一年前还鲜活的妻妹,他眼眶也有些湿润,他抹了抹脸,试探道:“马洪会被杀掉吗?”
汪值看他面含悲愤,颔首道:“会的。”
吴大郎像是放下了重担:“那就好……”
他不知道马洪是犯了什么事,但是只要这人会死,他也好告知妻子,让她安心……
那个马洪……唉……
一场闹剧结束,几人才回了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张桃灼就敲开了汪值的房门。
“换药啦!”
汪值的伤势恢复得很好,让身为大夫的张桃灼很是放了心。
她一直害怕汪值昨晚会发热。
“我们今日能走吗?”
“得过几日才能上路,今日先去驿站暂住。”
住在别人家里总是不太方便。
张桃灼给他的伤口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你不是说自己只有针灸厉害吗?”
“我最近在学处理外伤……”
她眼里的期待让汪值有些揪心。
张桃灼倒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继续唠唠叨叨地说着闲话:“王叔说,过段时间他就想办法调去辽东做军医,好陪着王太医。”
王太医已经被流放去了辽东,汪值打了招呼,让他不要受太多折磨,毕竟王太医的医术相当不错。
“他倒是孝顺……”
敲门的声音不大很和缓。
“两位大人,民妇来送些吃食。”
汪值停住了话头:“进来吧。”
吴大嫂似乎是恢复了些。
张桃灼却还是不放心,她昨晚急火攻心,让人担忧。
“吴大嫂,我为你诊一诊脉吧?”
吴大嫂的头埋得更低了,微微摆手:“不了不了,民妇没事的,不麻烦姑娘了。”
她语气艰涩,声音无力。
汪值开了口:“你就让她诊一诊吧,不然她晚上连觉都睡不着。”
他知道,张桃灼虽然嘴巴上老是说什么这个不医那个不治,只是为了赚钱才不是大夫。实际上,对正常人,张桃灼作为医者还是很有责任心与慈悲心的。
吴大嫂一直有些怵汪值,闻言缩了缩。
张桃灼也继续说道:“是呀!您就让我诊一诊吧!”
吴大嫂踌躇了一会儿,慢腾腾地坐下,伸出了一双粗糙的手。
“多谢张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