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之喜!
“道长此话当真!”
“出家人不打逛语。”
群玉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白须道人。
白须道人满脸狡黠:“小姑娘,快端着鱼汤行拜师礼!”
张桃灼满脸都是泪。
汪值看着揪心,胸口又疼又涨。又怕惊动她,只能轻手轻脚地给她拭去眼泪。
总是这样,哭得无声无息的……
脸上传来的触感让张桃灼瞬间惊醒。
二人四目相对。
汪值弹了回去,脸上很是尴尬:“醒啦?“
他只能顾左右而言它。
“嗯……”
看着眼前人眼底真切的关怀,张桃灼的眼泪并没有忍住,睁开眼也流着泪。
汪值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眸色中带着温柔,少见地主动凑了过去。
“哭吧……”
他颤抖着手把帕子递给她,却不敢抱她。
马车里的景象变得很是诡异。
张桃灼拿着手帕抹着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汪值专注地看着,眼里很是关切,却直愣愣地看着没有任何动作,只在无人能见之处捏紧了拳头。
偶尔,汪值会给她递上一杯水,换一张新的帕子。
张桃灼也会接过水喝一口,拿着新帕子继续抹眼泪。
马车停了。
“张大夫,汪公。到了。”孙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张桃灼的抽泣戛然而止,一脸惊慌地看着汪值。
汪值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性子好强,定然是不愿意让人瞧见。
情绪波动太快,让张桃灼忍不住咳了起来。
她咳得几欲断气,满脸通红。
孙连急忙关切地问道:“张大夫您怎么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准备掀开帘子看个究竟。
这让张桃灼咳得更厉害了。
“下去!”
被汪值喝止,孙连吓得缩了缩脑袋,立即不敢再动。
过了好一会儿,马车里咳嗽声才停了下来。
一道带着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人多眼杂,弄两个帷帽来。”
孙连被这命令弄得摸不着头脑。
汪公向来不在意张大夫戴不戴帷帽,只是有人眼神不好才会出手收拾人。这好端端的……弄帷帽做什么?还是两顶!
只是他也不敢多问,只答道:“是。”
汪值没有说什么,撇过头去,收拾着手边的东西。
“汪公,谢谢。”张桃灼凑到他耳边,言语之间,极尽缠绵。
汪值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勾了一下,有些偏,他喉咙动了动,闭着嘴胡乱应了一句:“嗯……”
他的脖子都红了,看得张桃灼破涕为笑。
“笑……笑什么?”汪值强作镇定。
“张……张大夫,帷帽……”孙连只伸了手把帷帽递了进来。
“多谢。”
二人戴好帷帽才下了马车。
驿站里人少得很,倒也没让人注意。
只是张桃灼一安顿好就赖在汪值房里不走了。
汪值也不好开口赶她,今日的她让他格外不忍。
“汪公……我陪你看书好不好?”
汪值的手还没有结痂,确实不能多动。
“把你那本《酉阳杂俎》拿出来看吧。我也正好偷个懒。”
张桃灼眼前一亮,立即摸了出来:“这本志怪最好看了!编得特别离谱!”
汪值觉得有些好笑,嘴角噙着笑意:“离谱?好看?”
“志怪嘛!当然越离谱越好看啊!”
二人缩在罗汉床上,凑在一起看得如痴如醉。
“咦……”张桃灼一脸嫌弃,“不讲究的妖怪。头发都吃……”
书上正写着妖怪吃了婢女的事情。
“这是重点吗?”
张桃灼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小的时候师父告诉我有种妖怪光吸人血来着,吓得我晚上不敢睡觉!后来还是他说那妖怪是番人那边的,有天尊们在,他们进不了我们这儿,我才放了心……师父当时还说我缺心眼儿,说番人小姑娘都喜欢那种怪物,巴不得别人来吸血呢!”
汪值觉得有些恶寒:“喜欢怪物?”
“我师父说,是好看的怪物。”
“番人应该不知道画皮鬼的故事吧……”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看。
张桃灼却早早地睡着了。
呼吸声很重,明显是真的累着了。
汪值被她这样靠着,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是麻的。
“哭累的?”
只有在夜晚宁静时才会有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