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被放飞的孔明灯如同星子一般密集。
而其下的一排民房燃起了冲天的烈焰,黑烟比黑夜还要显眼几分。
“起火了——”
远远传来的呼救声令二人立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走!”
二人都是会武的人,动作自然很快。
等赶到的时候,火势都还没有被扑灭。
周边的百姓纷纷提着水桶前来帮忙,而火夫也已经到达。
一刻钟后,火势渐小,也算是控制住了。
忽然,火场里冲出来一个火夫,他扶着一位娇弱的年轻妇人。妇人满脸黑灰,气喘不已,显然伤得不轻。
一个邻居立刻接住了妇人,给她喂水缓气。
“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
问话的人正是刚从灯会赶过来的陈钺。
想要上前的二人见状往后躲了躲。
巡夜的士兵急忙禀告:“回陈大人的话。属下今夜巡逻时,突然听见有人呼救,才发现这户人家的房子起火了。”
看着一排被烧着的民房,陈钺问道:“只有这一家吗?明明这一排都烧着了。”
士兵解释道:“今日风大,其他人家都是被波及的,中间这一户人家才是起火点。”
“可有人伤亡?”
“只有这家的妇人受了伤,至于其他的人家……或许因为今夜是七夕,都睡得晚,听见动静就跑了出来,所以没有人受伤。”
陈钺点头:“没伤着性命就好。时候给那位夫人好好看一看伤,被火波及的人家也应当多做安抚。”
“是!”
见此处无事,二人正欲离开,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吸引了注意。
“樱娘!”
二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讶。
是陈贺!
只见手上还提着东西的陈贺一脸焦急地奔向那个受伤的妇人。
妇人本来半合的眼蓦地睁开,虚弱地唤了一句:“陈郎……”
“这是怎么回事儿?”张桃灼迷惑极了。
陈贺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怀抱着樱娘:“好好的,怎么会起火?你可还好?”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樱娘落下了泪,我见犹怜,“今日我用了晚饭,脑子就一直昏沉沉的,就先去睡下了,没想到,等我醒来的时候……”
她似乎是真的被吓着了,一下就扑进了陈贺的怀里抽泣:“我差点就被烧死了……”
旁边的邻居也一脸心有余悸。
“是啊!要不是后来听到你的呼救声,我们还都以为你已经跑出来了呢。”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二人心中却觉得有些异样。
张桃灼上前道:“这位姐姐,我想给你把一下脉。”
陈钺见她出现眼睛一亮,疾步走了过来。
妇人有些犹豫。
陈钺劝道:“这位张大夫是天师府的弟子,医术极佳。”
有官员作保,樱娘放下了心:“那就劳烦张大夫了。”
“不麻烦的。”张桃灼一脸温和,摸上她的手腕。
脉象让她的眼神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汪值突然出现:“怎么了?”
“有人给她下了安神的药。”
陈钺思维敏捷,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火灾是人为的!”
汪值在此,他更想要表现:“来人!叫县令过来,立即投入人手,侦破此案,定然不能放过这个纵火杀人的凶手!”
樱娘缩了缩:“人为的……”
陈贺也是一脸震惊,他无措地看向了汪值:“汪公……”
汪值解释道:“有人要杀她,所以给她下了安神药,再放火烧了她家房子,想要借此活活烧死她。”
“什么!”陈贺瞪大了眼,“是谁!是谁……”
这个答案只有经过调查才会有结果。
第二日,一身疲累的二人睡到巳时才起。
“唔……”张桃灼抱住被子哀嚎,“人,为什么需要起床!”
汪值已经精神抖擞地穿好了衣物:“因为人不是猪。”
“好烦啊……”张桃灼艰难坐了起来。
汪值揉了揉她睡成了一团的头发:“这几日没什么事,你多睡会儿也无妨。”
张桃灼顺势靠在他身上:“不行……我今日下午要去帮师兄验尸呢……”
“苏湛真是……”
也太敬业了些……
汪值给她拿来衣裳:“那就快把衣裳穿好。”
“小汪子给我穿!”张桃灼翘起二郎腿。
“懒不死你!”汪值一边说着一边给她套上衣裳。
等衣裳穿好,张桃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