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地看着他:“你自己想想,你家的丝线都是从哪里买的?而你和她又是怎样认识的?”
结果显而易见。
陈贺喃喃道:“樱娘……”
他家里常去樱娘所在的绣坊买东西,也是因此才结识了她……
这里是西厂在此处的一个据点,临时搭建的牢房虽然简陋,但是里面样样俱全。
汪值坐在李樱面前,日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却让他的面色分外阴冷。
“怎么?还不说?”
被吊起来的李樱低低地笑着。
“李兴!”
李兴拿起烫得火红的烙铁走了过去。
刺啦——
皮肉被烫的声音让人牙酸。
不过片刻。
“我说!我说!”
樱娘的眼里透出一股阴狠,和她往日的柔弱之姿完全不同。
“是我!是我在丝线里下了毒,杀了她们!”
“动机?”
“哈哈哈——”樱娘仰起头,笑得很是疯魔,头发乱糟糟地飞舞着。
笑声逐渐变小,她忽然眼神一凛:“动机?”
“还能为什么?”她已经不想再避讳,“当然是为了得到他!明明从一开始认识他的人是我!凭什么?凭什么他先娶了那些贱人,还生了那两个小贱人!我要她们死!”
汪值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只有深藏在眼底的汹涌证明了他此时的愤怒。
“所以,你是因为嫉妒所以杀害了她们?”
“是。”李樱虽然狠辣,但是比起西厂的手段来,她还是稍逊一筹。
不过动了一点刑,她就把事情交待得一干二净。
她刚到此处不久就认识了陈贺,然而还未等她开口,陈贺就迎娶了妻子杨喜。
李樱得知后,被妒火烧净了理智,就在杨喜购买的丝线里下了毒。
然而杨喜死了,陈贺却又续娶了其他女人……
李樱再次下手,可陈贺还是没有娶她。
等方文秀出现后,她又对其下手,并且向陈贺说了不少他可能克妻这样的话。
果然,在方文秀出事后,陈贺和她和离了。而李樱也借克妻的言论,找了个算命先生说二人合适,促成了婚事。
“可是!明明他已经娶了我,却还要离开我!这……都怪方文秀那个贱人!”
“所以,你引方文秀出了城,在山里掐死了她,还毁坏了她的尸体?”
李樱痛快承认:“没错!”
汪值鄙睨了她一眼:“那你为何要杀害那两个孩子?”
“那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她们年纪到了,就要做针线活儿呢!哈哈!”
当然,这只是她一个人的说辞。
“撒谎!”
汪值豁然起身:“看来是这刑动得不够,你才敢满嘴谎话,敷衍本公!”
他手一挥,李兴立即拿起了几件刑具。
“你要做什么?”李樱脸上所剩不多的血色霎时褪尽。
汪值一脸狠厉:“你要真是个普通人,腐蚀尸体的药物和能让人虚弱至死的药物是哪里来的!”
要知道这两种药,张桃灼都没见过!
“陈贺可不是普通人,你蓄意接近他,所图绝对不小!”
话音刚落,浑身的剧痛让李樱嚎叫了起来。
“看看!”汪值勾起嘴角,“刚刚你第一次受刑的时候可没有现在的表现真实……”
李樱吐出一口血:“是我疏漏了……”
她从小被训练,对于最开始的刑罚确实感受不到痛苦,就这么一点点破绽却被这个汪值发现了!
“你是个聪明人,只要说出你幕后之人,本公会给你一个痛快。”
汪值敲了敲旁边的刑具,黑沉沉的刑具发出当当的声音。
“你们这些被训练的细作应该知道痛快的死和不痛快的死有什么区别吧?”
“我……自然明白。”李樱绝望地闭上了双眼,“是鞑靼。”
“被你们抓了的于肃就是我的上线,我负责把搜集到的消息传递给他。”
于肃就是之前那个潜伏在女真中的细作。
汪值眯了眯眼:“你看上去不像鞑靼人。”
“我们是听命于李子龙的……”
“李子龙和陈广平已经死了。”
李樱有些茫然:“我知道……可是上面还是有命令。”
看来,李子龙陈广平死后还有势力没有清除干净。
“好好看着!”
之前的于肃就是不慎让他找到了机会自杀,这个李樱一定不能得留住。
他可不相信这人会老老实实把话吐干净。
“怎么?这毒还没有找出来源?”
汪值一回房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