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汪值站在山上看着远方,溃散的敌军只有几个稀疏的黑点,他双眸明亮,薄唇紧抿,只用鼻子大口吸着寒冷的空气。
“毛伦?”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污
“属下在!”
毛伦疲累的脸上尽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属下已经清点过了,擒斩六百九十五级,俘获四百八十六人,破四百五十余寨,获牛马千余,盔甲、军器无算!”
战果令人满意。
“很好。”汪值站直了身体,“回城!”
也是回家……
十一月十二日。
自十年前起,辽阳城从未有过这样的热闹。
他们,胜了!
几日前的一封捷报驱散了这座城市的阴霾。
虽然女真未被彻底剿灭,但是元气大伤仓皇逃窜的他们已经再也不能威胁辽东了。
陈钺和马文升等官员站在城门口迎接凯旋的王师。
马蹄声逐渐逼近。
先行部队分列道路两侧想要阻挡激动的百姓。
“来了!来了!”
汪值与朱永一左一右骑马入城。
二人都是知道进退的人,看见迎接的官员就下了马。
“抚宁侯和汪公辛苦了!”陈钺迎上前去,抢先开口。
马文升更实干些:“伤员已经安置好了,此次捉到的细作也已经收押。”
汪值开口道:“这次有劳诸位了!”
他眼睛四处瞟了一眼。
走在他旁边的陈钺心思最灵巧,低声说道:“张大夫一直守着伤员呢。”
汪值开始别扭了:“没有问她……”
耳聪目明的朱永不禁失笑。
王越所言还真是没错!汪值有些小孩儿性子呢!
不过想到对方的年龄,没满二十……这也很正常啊。
陈钺却不知道这些,还以为自己是说错了话,只好闭口不言。
然而庆功宴上,他反应了过来。
汪值焦躁不安,手脚在隐秘处动个不停,明显是不耐烦得紧。
“口是心非……”幕僚下了定论。
“不会吧?”陈钺有些质疑。
平常看着挺大方一人啊!
幕僚笑道:“您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
“赌汪公还能坐多久?”
陈钺:“半个时辰。”
“不到一刻钟。”
话还未落地,汪值就起了身:“本公那边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不再喝些吗?”朱永拿着酒杯很是陶醉,“这可是上好的金华酒啊!”
汪值的脸色却白了一瞬,他推辞道:“下次再请抚宁侯喝酒,本公先行告辞了!”
陈钺:“我怎么觉着……”
他这是落荒而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