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午,阿浮听了木庭芯弹奏的曲儿,又和木庭芯学绣了女工。日落西山的时候,李管家身边的小厮过来,说阿浮的家书到了。
粉黛过去拿了来,并没着急打开,因为木庭芯还在。木庭芯甚是有眼力见得起身,说:“这也坐了一下午了,阿浮姐姐,我就先回去休息啦~明日我再教你~”
阿浮也起身相送:“难得有你陪我,我这女工都进步了好多的感觉!能看出来花瓣儿了!”说罢便笑笑,拿起女工给她看。木庭芯甚是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回头路过粉黛的时候,还瞟了眼那信封。
然后二人便分开了。木庭芯带着彩玲回去了青云阁。
她俩走后,阿浮接过来粉黛的信,喃喃道:“今日怎得这么早……”话未说完,便看到了信封上面的蒙文字。
小女阿浮亲启。
阿浮震惊:“是阿父!”
【青云阁】
彩玲给木庭芯揉着肩膀,她回来便说肩膀痛,腰也痛,彩玲说:“主儿下午坐得久了,明日可不能坐这么长时间了~”
木庭芯晃着脖子说:“没事儿,也是难得能教别人东西~”
她又说:“我看了眼粉黛手里拿的信封,是蒙文的,这阿浮和他家里人沟通倒是挺频繁的呢。也不知道,我母亲给我的回信几日能到。”
彩玲说:“约摸着还得六日,主儿别急。”
【碧云阁】
“阿父竟然给我写信了!”阿浮拿着信翻来覆去地看封面。
粉黛说:“刚我也看了眼,是蒙文,那圈圈缭绕的,主儿会蒙文哇!”
“那是自然!”阿浮说着,开心地拆开信封封面。
青云笑道:“这回主儿可是会两种语言了。比旁人强了不少呢!”
阿浮笑了一下,心里还有些激动,这是入胡府以来阿父第一次给自己写信,她又惊又喜的。
蒙文写着的信件内容:
阿浮,因特殊原因,我和你阿母去南面生活了,等到了那面再给你写信告诉你地址,今年你就要在胡府过年了,希望我的阿浮健康快乐。
草原无法通信,到了南面我们就能互通信件了,你阿母很想你。
愿我的阿浮平安喜乐,心想事成。
阿父,包余岭。
看完信件之后,阿浮并没有开心,而是眼泪刷地一下子流了下来。
这给青云和粉黛吓坏了,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连忙上前去问,粉黛拿了手帕去给她擦眼泪,也悲伤地问:“主儿怎么了这事,出什么事儿了?”
青云也围过去担心地问:“主儿,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你跟我俩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阿浮接过手帕摇摇头:“没事儿,就是我阿父阿母搬走了,说是去了南面……那面,不是不太平吗?怎么还去了那么远……为何不来燕都看看我呢……”
听到这儿,青云和粉黛都松了一口气,青云说:“可能有认识的人吧,南面也要,那里四季如春,主儿之前不是还说草原不能寄信么,如此去了南边便能互相通信了,也是好事儿。”
“是啊主儿,这不是事儿,等您学业有成了,便可以去看看他们不是?”粉黛说。
“唉,总觉得心里不踏实。”阿浮捏着信,失落地低着头。
她心底还是埋怨的,埋怨阿父阿母都走出来了,还不来胡府看看自己,马上过年了,也不说来燕都陪自己过个年……
她心思乱得很,不知道是今日和木庭芯聊多了关于卫槿游的问题,还是这晚上这一封家书的问题,反正心情不太好。晚饭也没吃,头也是痛得很,便早早地躺下休息了。
青云和粉黛吃过饭后,想着过来给她来送点儿点心吃,她却说没胃口,头痛得很,不想下地。
青云过去摸了摸倒是不发烧,以为她是被家书气到了,还坐过去给她揉头了好一阵儿。
粉黛那面去管家那里取今日的书信,等她带着书信回来的时候,阿浮也不想看,粉黛没招,便打开帮她读了一下,里面都是日常的那些话,并没提到遇见木庭芯,倒是尾声说了句,今日的抄录有些糊弄,几个字不规整。
粉黛用眼睛斜了眼阿浮,这不火上浇油么。果然,阿浮气冲冲地窝在床里面说:“别读了,我写得不好他又不是不知道,信里也要批评我,真是扫兴!”
没一会儿,她俩再过来的时候,阿浮小脸通红,竟然发热了。
青云和粉黛一下子炸开了锅,青云跑着去找了李管家请郎中,粉黛这面不断地给她投着凉水降温,一双手都被冻得通红,着急的都哭了起来。
侧夫人和木庭芯问询起来,都在门厅询问了青云情况。郎中来了两名,李管家也来了,开了药,也施了针,折腾到了后半夜烧才退。
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阿浮觉得口渴,迷迷糊糊的要自己起身却甚是没力气。粉黛和青云就寸步不离地趴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