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伍晃晃悠悠地开始启程,青云还有些担心地问粉黛:“咱俩要不要偷偷溜过去前头伺候着?”
粉黛倒是看得透彻:“去做什么,人家都特意过来告诉咱俩前头人太多了,而且主儿那有李厂臣全权负责,没问题的。去了怕是更惹人嫌。”
“这李厂臣对我们主儿倒是好。”青云喃喃道。
粉黛不以为然:“我瞧着他对谁都那样,笑面虎,就是这么来的。我们主儿是包将军独女,他此番还要送和亲公主去南疆,定然会把主儿照顾得好好的。不用多虑。”
青云点头:“也是。”
队伍前头,第一辆马车内。
这马车里还有桌子,左右两侧的软塌也能躺人,空间可是宽阔得很。阿浮坐在主位的床榻上,趴在桌子前吃着糕点,她条右脚敷药之后就不能穿进去鞋了,于是就套着白色的脚袜,大摇大摆地在床底下晃悠着,也不避讳。
李彦桢原本在马车里的时候就是无所事事地半拄着小憩的,如今车里多了个阿浮,他也是如此这般地坐在侧座上,一条胳膊放在桌子上,手拄着头闭着眼眸。
大概就这般无话的行驶了两刻钟,阿浮实在是吃得也饱了,坐着也屁股疼,盯了这李彦桢好久,他好似睡着了,便转头看了看主位上面的被褥,想躺下休息,但是又碍于这封闭空间孤男寡女的,又不得躺,就自己僵在了那里。
“阿浮妹妹可是盯着我许久了,是要做甚~”李彦桢没睁眼,嘴巴一张一合,倒是说了句话。
“……以为你睡着了。”阿浮这会儿就拄着脸盯着他,想给他盯醒。他一开口,阿浮赶紧坐正了几分。
“你既然没睡的话,咱俩唠唠嗑吧!不然也太无聊了这一路。”阿浮说着。
李彦桢还是没有睁开眼:“好,阿浮妹妹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为何不睁眼?”阿浮好奇。
“……你把你那腿盖起来,或者你把裙子放下……”李彦桢无奈地说。
阿浮一愣,然后看了眼自己露出来的右腿,赶紧把外衣放了下,又把被子揪了过来,盖在了腿上:“咳咳,好了……”
李彦桢先是睁了一只眼睛,确定她整理好仪容了,这才都睁开,然后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
阿浮有些害臊,轻声地问:“你就是为了这个才上来一直闭眼的吗?”
李彦桢白她一眼:“本厂臣阅人无数,这番是怕长了针眼才避而不看的。”
“呵……”阿浮无语,越是跟他熟悉了之后,就越觉得他十分的毒舌。
“脚还疼么?”李彦桢问道。
“刚敷上的时候有点儿灼热,这会儿没啥感觉了。”阿浮回答道。
随后,阿浮就开始了大胆的提问:“彦桢哥哥跟我坐在一个马车,不会有失礼数吗?不怕我玷污了你清白了吗?”抓到机会,她就开始作死。她也是觉得无聊,就逗逗李彦桢,可李彦桢哪是纯情卫槿游那般,这可是老油条了。
李彦桢听后摆出一副狐媚的笑容来:“刚才是逗妹妹玩的,我一个太监,你我坐在一辆车里,有什么好避讳的。宫里头那些个有头有脸的娘娘们,有多少个巴不得我这般随身伺候呢,阿浮妹妹若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这做哥哥的,倒是也可以从了你~”
“嗯?”阿浮惊愕:“我,我可是没那个意思!”
李彦桢做出一副无奈的模样晃着头,喃喃道:“这世道,做个太监也不容易,有几分姿色的,免不得要被那些个妃嫔们揩油几下,刚才想着阿浮妹妹那般盯着我看,莫不是也动了什么歪心思吧?”
阿浮吃惊地问:“啊?现在你这活儿都这么难了吗?还得出卖色相吗?”
李彦桢瞟了她一眼:“你倒是会总结。我且问问你,我和你的情郎哥哥,谁的色相更好一些?”
这一问,阿浮倒还真的认真地想了一下,她说:“你俩不是一种感觉的,他是外冷内热,你是外热内冷!容貌嘛,他是坚毅的那种儿郎,你是花蛇样的儿郎!都是好看的儿郎~”
“噗,花蛇是什么东西?”李彦桢听后,笑着问她。
阿浮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说:“就是那种看着无毒好看的蛇,实际上剧毒无比,一击要人命的!”
李彦桢听到这般解释哼笑了一声:“这就是阿浮妹妹盯了我这么久给出来的结论吗?唉,倒是让人怪心寒的。我怎么就外热内冷了?我这全身都热得很~”
阿浮捧臭脚地说:“是是是,彦桢哥哥是我的大腿~是我的依靠,自然是最好的人了~你是热乎的,哪儿都热!都热!”
“行了,说着还不如不说。我发现你在外人面前说辞一套套的,怎么在我面前就如此言辞无状了。”李彦桢说。
阿浮嘻嘻一笑:“咱俩在月老庙那会儿,不都也是文绉绉的对话嘛~这都这么熟了,还藏着掖着作甚。”
李彦桢笑着,倒是觉得有理,于是又嘴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