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盏茶,包某敬你,也谢你,替我守护她。”包余岭听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举起茶盏,以茶代酒,敬了李彦桢这心胸一杯。
李彦桢喝下一杯,然后释怀地说:“若是包将军和夫人信我,日后我定然也会如此护着她,彦桢这一辈子,就这般形影单只得过了,总要看到阿浮的完美人生,我才得安心如是。”
“生不逢时,造化弄人。我觉得,你很好。”一本正经的,包夫人也性情地说了这么一句:“深情不抵久伴,厚爱无需多言。我与夫君能陪她的日子也就是未出阁的这段时间,往后余生,都是她自己来做主过下去的。世事难料,往后还得多让你费心了。”
包夫人自从李彦桢说完那句肺腑之言后,就没有再叫他李厂臣了,而是直呼‘你’。
这两句话说得也是甚有深意,李彦桢听后心里暖暖的,这是她父母都认可自己了吗?那说明自己还是很成功的对不对?包夫人说,我很好,很好……
这句话,一直在李彦桢的脑海里回荡,他嘴角勾勒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对着包夫人说:“谢谢夫人的认可,彦桢甚是感怀。”
“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吧。”包余岭说了句。
李彦桢点头。几人起身,包余岭欲出门时,回首又看了李彦桢一眼:“包某承诺不变,若是他日厂臣要成大事,包某鼎力相助。”
“这话,彦桢记下了。”李彦桢明白包余岭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而这个大事指的是什么,李彦桢也明白这个重量。
他们分了两波回去的,避免那些人嚼舌根。毕竟一个是武将,一个是权臣利刃,在一起太明目张胆也是会遭人诟病的,觉得暗通款曲。虽然这南疆边城是包余岭的地方,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况这一直在变动的将军府呢?
李彦桢没有直接回去,他兜兜转转去了趟夜市儿。这里也是有夜市的,因为地处两国交界,贸易繁华是不用说了,异国风情的东西也是应有尽有。
他整日都在忙于政务,也没机会出来,如今这个时间,倒是可以好好转转了。赵良跟在他旁边,也是好奇地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东西。
“这些小玩意真不错。”赵良拿着一个小物件说。
李彦桢也看着这摊主的东西,问道:“你这不是招国的物件,是明国的吗?”
那人摇摇头:“我是西域来的,这是西域的特色泥偶。”
李彦桢笑道:“小城不大,还真是应有尽有。买些吧,总觉得你的那个心上人会喜欢。”后句是对着赵良说的,赵良怼他说:“你别扯我,要给浮姑娘就说给浮姑娘的,扯上我作甚!各买各的!”
“……那你也带上一下你那个心上人的姐姐,别把你自己又弄得尴尬了。”李彦桢回怼。
“是,多谢我主儿提点~”赵良阴阳怪气地说着。
俩人逛了有半个时辰,赵良拎了好多东西,看着时间确实不早了,再有一个时辰就零点,于是这才慢悠悠地往将军府回。
今天没跟阿浮说上话,他走到后院的时候,特意往阿浮那面绕了一下,想看看她屋子里的灯是否亮着,结果这一看,阿浮确实还坐在窗下的书案边,好似写着什么。青云和粉黛倒是没见到影,李彦桢给赵良使了个眼色,让他在门口守着,自己则消无声息地进去了。
南方因为空气潮湿,不睡觉的时候都是开着门窗的。李彦桢拎着东西在门口那里站着,静静地看着灯下这般恬静的阿浮。
这会儿她的头发已经全部放下,显然是要睡觉的姿态了,她没穿外衣,而是在里衣外面披了个粉色纱衣,她这会儿拄着胳膊,闭着眸子,嘴里叼着笔,摇晃着脑袋地想着什么。
书案上的纸是她画的图案,李彦桢远远看着,好似花纹。
阿浮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睁开眼睛,把嘴里的毛笔拿出来,刚要画,就看到李彦桢站在门口,给她吓呆了,直接没出声的看着李彦桢。
李彦桢看着阿浮那般呆若木鸡的模样笑了笑,走过来把东西放在地上,坐在她对面。阿浮有些恍惚,上一次坐在自己书案对面的人,还是卫槿游,一晃已经好久不见他了。
“晚上去了趟夜市,看着有好多稀奇古怪的小东西就给你掏了回来。你这是做什么呢?这么晚还不休息。”李彦桢轻声细语地说着,毕竟这会儿已经夜半三更,旁边院子的人都睡下了。
阿浮马上扑在了宣纸上,不让他看。李彦桢一把给她拉起来,一脸嫌弃地看着地看着她说:“你不叫我看不打紧,可别让墨弄脏了衣服。”然后给阿浮扒拉开后,直接把宣纸抽走了。
“哎?你还给我!”阿浮也小声地说着,还伸手够了够。
李彦桢眉毛挑了一下眉,看了看画,又看了看阿浮,把那宣纸还给她说:“我的好妹妹,你这大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练习画花儿?”
阿浮拿过来纸,赶紧羞涩地叠好不让他继续看说:“你懂什么~我阿母说,要想学好女工,一定要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