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黛这会儿坐在外头,看着赵良问:“李厂臣呢?你怎么没跟他一起?”
赵良一边赶马车跟在胡柏凌的马车后头,一边回复时候:“主子去忙仪仗队的事儿了,我们也今日下午往回赶,主子让我回来跟肖侍卫打个招呼,然后也来买些东西。”
粉黛点头:“那挺好哇,又能一路了。”
赵良嘿嘿一笑:“你们想买什么?”
“跟着凌哥儿的马车走吧,他们在外头逛的次数多,定然知道有什么好吃的。”粉黛说着。
“得嘞~”赵良应着。
彩玲在一旁听着,倒也是觉得他俩这关系不一般,像赵良这种身份的,怎么的不得称呼一声赵公公或者别的什么的,粉黛这跟他说话连名字都没叫,想来也是私下里见过很多次了。
彩玲合计着,难道是因为这是包将军的地盘儿?他对阿浮这面的人多有照拂的原因?
没得一会儿,他们到了糕点铺子,两个马车都停了下来,开始进去买那些个东西。胡柏凌一直粘在阿浮身边,带她买这个买那个的,赵良则也跟着阿浮身后,帮粉黛拿着东西。
木庭芯和彩玲站在一处,她俩明着理看着赵良那般巴结粉黛的劲儿,彩玲过来在木庭芯耳边说:“在马车上的时候,她俩说话也挺熟络的,我瞧着倒是有点儿奇怪。”
木庭芯笑了一下,转过身开始选东西,喃喃地说:“阿浮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她怕是还没发现自家的婢女被那种人盯上了。这事儿还是不掺和的好,就让她自己发现吧。”
彩玲点头:“毕竟那是东厂的人,躲远点儿都来不及呢,主儿做得对。”
“她平日里对谁都是那般没心眼儿的,对那李厂臣还总是一口一个‘彦桢哥哥’地叫着,也不觉得晦气。不过我瞧着那李厂臣也是抬举她,并未跟她一般见识,还多有照顾,这身份这玩意,还是有用的。”木庭芯一边看着那些糕点,一个个的点来,彩玲一个个告诉小二装袋子,边走,她和边和彩玲轻声地说着。
彩玲这面认同地说:“就怕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木庭芯瞧不起人的语气说:“她还没那个心眼,也就她是四将军的独女,才得李厂臣青眼罢了。那个,也装起来~”说罢,她又开始点了几个。
“妹妹这番嘀咕人倒是大可不必,这是闹市,若是被李厂臣的耳目听到,你倒是有好果子吃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木若岚出现在了木庭芯身后,悠然地说了这么一句,木庭芯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瞪了木若岚一眼:“五哥什么时候有这偷听的爱好了。”
木若岚鄙夷一笑:“这都是跟七妹你学的,偷听的本事一流。”
木庭芯嘴角抽搐一下,白了他一眼带着彩玲就往前走,不再理会他。
木若岚远远地看了眼胡柏凌和阿浮,眯了眯眼眸,嘴角裂开一抹坏笑,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挤在了二人之间问笑着问阿浮:“阿浮妹妹,吃得你最擅长了,快说说这里哪个好吃?我这一路也多买些。”
阿浮一听,自然地给地给他介绍说:“这些我阿母都给我买过,这个这个好吃,口味偏甜……”
胡柏凌看阿浮跟木若岚走了,便悻悻地跟在他俩身后,每当他要插话的时候,木若岚总是想点儿什么话述把他的言语盖过去,胡柏凌这叫一个郁闷。
中午一起吃了午饭后,包余岭和夫人就到了北门这里送他们这一百多号人的车队出行,李彦桢这面的仪仗队不随着他走,而是过两天单独走。
阿浮哭着拜别了包余岭和阿母,包余岭对她说:“再有一年就又能见到了,你且好好在胡太傅那里,到了出阁的年岁,自有我们相聚之时。”
阿浮哭着上了车,恋恋不舍挥别了他们。夫人那面也是梨花带雨,甚是难过的分别之景。
走出了五里路,阿浮才停下哭泣,青云和粉黛就在轿中,也情绪不高,感同身受。
最开始来的时候是李彦桢的马车打头阵,如今他变成了蹭队伍,马车就到了最后面。他随行携带了三十余司礼卫的人在马车周边,赵良百无聊赖地坐在车侧面,伸头看着阿浮那头马车侧面粉黛不在,就知道她是进去里头伺候了,便开始闭目养神。
李彦桢在马车里没闲着,他书台上摞了好多折子,一些是关于王都近况汇报的,一些则是关于烟南城情报的,一些则是商铺和江湖情报的。
之前来的时候他和阿浮一车,估计着她倒是也没看这些,如今俩人分开坐车,自然就有时间把这些在白日里都看了,免得夜半三更点灯熬油。
阿浮这面,青云看着她也哭完了,便赶紧拿了水壶给她倒水说:“主儿喝点儿水吧,主儿当初来燕都的时候也是这般哭的吗?”
阿浮干了一杯说:“再来一杯。”然后叹了口气说:“当时一点儿也没感觉,那个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第一次出草原什么都是新鲜的。不像如今这般,明白了事儿,也知道下次见阿父阿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