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妄言带着一百名墨甲军与赵良的李字大旗会合了。
肖隼也在前头,看到妄言亦是十分激动的,队伍停了下来,妄言在赵良和肖隼的带领下,先来拜见了李彦桢。李彦桢没有下车,倒是掀开了门帘,对着妄言寒暄了几句。
“拜见李厂臣,在下妄言。是卫将军手下,此番奉卫将军之令,前来守护厂臣等人回王都。”妄言下马后,行了个抱拳礼。
阿浮这面听到了妄言的声音,激动地下了车,青云和粉黛也是下来了,看到妄言那一身黑色铠甲的背影,感觉好似都换了一个人一般。
李彦桢笑着说:“有劳卫将军,有劳妄言将军了。那么你们请便,随着肖将军一同行驶吧。”
而后,赵良这面与妄言说了几句,莫过于前头还是司礼卫打头阵,这面儿墨甲军可以竖大旗在中央位置,护着胡府的众人。
妄言点头应允,并安排了人马在中间位置,扛起了墨字大旗。一支队伍,从一百人壮大到了二百人,而且除了东厂的人马,还竟然有军队的人马了。
路过的商人走走停停,看到他们的时候无不然道而行,这几个马车上头还挂着灯笼,木氏的,胡氏的,真真是惹不起的。
阿浮看着妄言那面都忙活完事儿之后,唤了他一声。
“妄言!”
妄言应声回首,看到阿浮的时候笑面如花,赶紧跑了几步过去,抱拳道:“浮主儿!数月不见,您可安好?”
阿浮差点儿流出泪来,她忍着,扶起来妄言,眼波流转,甚为悲切:“一切都好,再见你恍如隔世,你变得不同了。”
妄言起身,低头看着阿浮,他比阿浮要高上半头,他嘿嘿一笑拍了一下胸脯的墨色铠甲说:“边疆半年,倒是长个儿。浮主儿还是这般,绝色天香~”
阿浮笑盈盈,妄言看向了粉黛和青云,对她俩说:“青云和粉黛也是许久未见了,别来无恙。”
青云和粉黛对他作礼,之前他的身份是不需要的,如今他也有了官职,自然是要行礼的,不过他们之间都是老熟人了,行过礼后,青云笑着打趣妄言说:“一朝得封,妄言将军真真是与众不同了,这身打扮倒是多少人的春闺梦里人了。”
粉黛则上手摸了一下他的铠甲,眉眼弯弯的说:“妄言将军竟然又长个儿了,又壮实了几分,真真是了不得了。没想到我粉黛竟然也有认得的将军了~”
妄言这面最先看的也是粉黛,被粉黛摸了一下倒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还是那般的扭捏不善言辞。
赵良和肖隼就在后头,肖隼可是听到之前粉黛大言不惭地说要玷污妄言的话,自然而然地就把粉黛和妄言化为了一对二,如今看着妄言这般不好意思的模样,倒让肖隼扑哧一笑。
赵良冷眼在看着粉黛和这妄言如此熟络,心里倒是明白李彦桢的感受了,他回首看了眼那个未放下的门帘里面的人,正面色冷清地坐在那,淡定地看着阿浮和妄言叙旧。
妄言之后又去拜见了胡柏凌他们,说了来意,木庭芯在见到妄言后的反应和阿浮如出一辙,听到是卫槿游特意潜妄言过来接他们的,木庭芯竟然好一顿脸红。
接下来还有七日的行程,都是妄言带着墨甲军在阿浮左右的,李彦桢并没跟她说上几句话,也好似有意避开了阿浮一般。
粉黛和青云自从妄言来了之后二人就坐在车侧,妄言骑着马,与她俩笑呵呵地说了好多话叙旧,阿浮虽然坐在马车里,但是她趴在窗户旁,四人聊得好不自在。
赵良骑马在队伍最前头,眼不见心不烦。
阿浮的马车就在李彦桢前头,偶尔有几番笑声传入后头李彦桢的马车里,他清冽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瞧着拿着折子的手关节被用力地泛白,什么心情唯有他自己知晓……
许久,他放下了折子,这一页他看了有半个时辰,马车还在行驶,他苦笑笑,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才,哪儿到哪儿呀……李彦桢,你是活该。”
【大招·王都城郊外·小泉镇】
从南疆出来的第十五日,他们按时到达了小泉镇。
这日风大,城外刮起了南风,不冷,温热得很。
卫槿游一袭白衣,发束高盘,白玉为钗,身披浅蓝色遮风大氅,腰间两条白玉腰坠随风飘荡。他就那般站在最前方,不惧风沙迷乱眼,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他们的马车停在了城门外,妄言先过来,对着卫槿游行拜礼。卫槿游点头,视线不在他这里,而是看着那被青云和粉黛扶着慢慢下车的一身白色纱衣的人儿。
她生得肌肤胜雪,发如堆鸦,佩戴薄纱面,年未及笄,身姿已是极美,着一身白碾光绢珠绣金描挑线裙,束一条白玉镶翠彩凤文龙带,钗如天青而点碧,珥似流银而嵌珠,便是一双绣鞋,也是金缕银线,绕着五色牡丹,华贵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