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浮回到胡府的时候,李管家却叫住了她们。
当卫槿游无心写信的时候,当包余岭以大局为重的时候,唯有李彦桢还想着,燕都有这么一个人在时刻关注着南疆的动作,时刻地等着人来告知她一声。
于是,在李彦桢知道南疆变故的时候,便直接写了信给她。这是信件发出来的第四日,阿浮终于收到了外头的回信。
“阿浮姑娘,这里有您的信件。”李管家说着。
阿浮激动得赶紧跑了过去。接过信封后,看到是正常黄色系的信封,上头是吾妹阿浮亲启的字样,她知道,这是李彦桢的信。激动得眼眶湿润,拜谢了李管家之后,赶紧带着青云和粉黛回去了碧云阁。
一路上,她将那封信紧紧地贴着胸前,宛如救命稻草一般。
到了碧云阁,她撕开信封,里头封着的,是象征着司礼卫的白色,在里头,又是一层白色,三层信封,是李彦桢一贯的做法。
她有些激动,期盼着李彦桢这封信里能告知她什么,又期盼着李彦桢说无事发生。
青云关了门,跟粉黛一起凑了过去,二人都很关心南疆的情况,也关心着阿浮的心情。
阿浮深深地缓了一口气,开启了李彦桢的书信。他字迹和卫槿游截然不同,卫槿游是那种铿锵有力的一笔一画,李彦桢则是有笔触的洒脱飞扬。
[吾妹阿浮,问候近安。今吾知南疆之事有变故,故而特意告知。和亲公主入明宫半月然离奇薨逝,南疆局势再次不稳,上面下旨整备南疆军务。风驰大将军曾言明,以和止战,实为下策,以战止战,方为上策。想来不日战事将起,妹妹心里做好准备。你我往来书信需要□□日,若着实着急,我在小泉镇等你,可随时提供情报。饰品铺子已备好,盼你来做东。燕都南市品胜客栈乃我产业,若有需求,可凭孟奇令牌安排之。彦桢书。]
书信过后,信封里还有个白玉的令牌,拿出来后,就是信中提到的孟奇之令。正面雕刻着孟奇二字,背面则是司礼监的标志。
“……世事无常,没想到竟然如此。我们才离开南疆不过两月,竟然突发这么多变故。不过,这李厂臣真是细致入微,知道主儿不会拿他的私印公然出去,便送来了孟奇的令牌,也好行事。”粉黛感叹地说着。
关于那个李彦桢私印的事儿,阿浮在烟南城劫匪事故之后,就告诉了青云。她觉得青云对李彦桢的态度也有所改观,所以也就不避讳了。毕竟她自觉坦坦荡荡,青云又是自己亲信,又岂有瞒着的道理。
青云得知后也是大为震惊,不过思来想去也是接受了,毕竟她也是觉得李彦桢应该是图阿浮的身份和卫槿游的身份罢了。况且,李彦桢对阿浮的照顾,她也是有目共睹的。青云最怕的就是卫槿游忌惮,在王都的时候还一顿担忧,不过看到卫槿游和李彦桢竟然也洽谈甚欢,就觉得无妨了,有一个人保护主儿也是好的。
“真想不到……和亲公主竟然薨逝了……”青云也震惊地说着。
阿浮握着那令牌,脑子里不停地过着李彦桢的信:“这信的日期是四日前的,想来彦桢哥哥也是刚刚得知的准确消息,驿站的消息肯定没有东厂灵通,可他们也知道了一二,看来和亲公主那面出事儿已经是早传回了王都了。三十万大军不能是一日备好的,以战止战,大招也是早有准备,这场仗,是必打无虞了……”
听着阿浮分析得头头是道,粉黛和青云觉得,阿浮真的是成长了,不再是那个曾经什么都不动的草原少女了。
阿浮咬着指甲,眼眸之中满是忧心。这可跟之前卫槿游去北疆不同,当初她是好糊弄的,而且大招北疆也是相对安稳的。
如今她已经知晓世事,胡太傅的学堂也不是白上的,各中大义和道理她明白得很。这次可是国战,以国之命,宣国之战。
而那南疆战场之上的,一位是自己的阿父,一位是自己的心上人。血肉之躯,为国而战,想到这里,阿浮恐惧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主儿……”粉黛看着阿浮脸色不好,便搂住她的肩膀,柔声地说:“若是主儿真的担忧,不妨我们就去小泉镇吧,守着那一处铺子,也能守着李厂臣传来的前线消息,总比这里的消息能快上一些。”
青云说:“主儿你去哪儿,我和粉黛便去哪儿。”青云也开始担忧起肖隼的安危,想来这会儿他已经身披铠甲地站在最前线了,早知道,自己再给他多做一些平安符了……
“容我再想想。”阿浮啃着指甲,一脸思虑地说。
一切都太突然了,她还毫无准备。胡太傅这面的课程还未结束,自己还未到出阁的年岁,生辰也还未过。若是此刻去王都那面,倒是太突兀了……
“研墨吧,我给彦桢哥哥回信。若是真如彦桢哥哥说的那般,战事将起,我又能做什么呢?能得到他们边境的消息已经是足矣了,若是开战,想来王都也会紧张起来的,彦桢哥哥也是有的忙,这会儿并不是我出府的好时候,再等等吧。”阿浮思虑之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