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前,她敲了门,没有人回应。
“母亲,我是小桥,你在里面吗?”
还是没有回应。她转过身,看看洛夏,无奈地怂怂肩,然后直接推开门走进去。洛夏跟着进来,这间装饰更是比她的房间豪华,床榻上折的整齐的被子,梳妆台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胭脂盒子,散落的首饰,但是没有她的盒子,屋内没有人。
“不在屋内。”金桥遗憾地对她说。洛夏一脸平淡地说“不要紧......那你母亲会去哪里?”
“你们找我吗?”身后传来尖细又不乏力量感的声音。
她们同时回头看去,从门口进来一个女人,一个单薄的幻影,她逆着光缓缓走进来,全身落入了太阳的刺眼的光照中,看不清脸,只有一个光影晃动着。她走近后阳光落在身后,像是给她铺了一条长长的路。
“你看起来精神不错!”她从洛夏的身旁走过,淡淡地声音飘过。
金桥走上前去说“母亲,这是洛夏姐姐,她终于醒了......她要找一块她的玉坠。”
那个女人转身盯着洛夏,上下打量着她,眼神凌厉地看着她,然后带着责备地口吻对她说“你在路边重伤快死的时候我把你救起,你现在刚刚睁开眼就质问我是不是拿了你的东西,这是你表示感谢的方式吗?”
金桥本想要搭建桥梁让彼此认识,却不想话一出来就起了矛盾,准备上前解释,被洛夏拦住。她轻轻走近她,半下蹲向她行礼,然后抬头看她,真挚的眼神中带着歉意“夫人请谅解,我若不是遇到您好心肠救治,恐怕早就命丧黄泉,您的恩德我无以为报,虽说玉坠对我珍贵无比,但怎敢忘恩负义质问您?再者我什么时候弄丢的都不确定,怎么一定指望您帮我寻找?请千万莫怪罪洛夏的无礼之举!”她一直给人一种真诚无比的感觉,动机单纯没有功利。而此时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自责,超出了事件本身,让人感受到她饱受煎熬的内心。
“你就跟我家姑娘一般大小,我既然愿意救你,又怎么会怪你呢?”她快速变换表情,习惯性地轻拍对方的肩膀,一副关心的神态“你病得太重,让小桥陪你散散心后回去休息一会儿,中午给你煲些汤养养身子,玉坠的事后面你再给我细说,我会替你留心。”继而回头对着金桥说“你也刚刚初愈,要注意多休息。”
道别后她们走出屋子,年轻的脸上都带着伤感的表情。在院子里走了一长段,金桥突然拉着洛夏的手说“她从来不怎么关心我,我一直知道,我也习惯了......现在突然对我这么好,可能这段时间她才开始意识到只有我了,自从......”没说出口的后半句悬在空中,飘忽不定的撞击着脆弱的神经。
洛夏看着金桥低垂的眼帘,突然感同身受书中讲的世人都一样,永远想要追寻远在天边的幻想,眼前拥有的却视而不见,最终又终在记忆中缅怀现在。人啊人,被不知足的心驱动着,反复饱受得不到的痛苦。
她们坐在园中的石凳上,她抬头看着缥缈的远方说“我的父母则不同,他们很爱很爱我,我还有一个哥哥,他对我也很好,我还遇到过很多人,我曾被爱包围......。”
金桥羡慕地看着她“你真幸福,我能看得出来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对了,我们得赶紧托人给你家人带去口信,让他们不要担心你啊,过些日子你养好身体了再回去......那我是不是就见不到你了......”
洛夏的眼神暗淡下来“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们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再也见不到......”啜泣声掩盖了话语,她不敢想象那些恐怖的事情,可是强大的孤寂又包围了她,眼泪又一次不争气落下来。
金桥被猝不及防的眼泪震惊了,她慌乱地摇动着她,“姐姐你别哭啊......你怎么见不到了......你别哭......”
洛夏在初期不受控制地流泪后,强行终止了哭泣。她恨恨地想,眼泪有什么用,在这里难过能改变什么,死神放过了她是要她活得更有价值和意义,还有那么多悬而未决的问题,她要鼓起劲好好规划一下日后事情的安排。她擦掉眼泪,拍拍金桥的手说“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了,我自己会调整的。”然后摸摸她的头说“我饿了,我好像很久没吃东西了,你饿不饿?”她的身心受创,大起大落的情绪耗尽了心力,感觉全身虚软。
金桥点点头,记起来早上还没有吃饭。洛夏提议现在去厨房里找点吃的东西,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想起洛府后厨里美味的点心,刘妈宠溺的笑容,那个时候只要饿了去厨房就有好吃的,自然而然的事情,惯性的思维让她以后感到饥饿就想着以同样的方式去处理。而金桥告诉她这里不必去厨房,她会告诉侍女去拿些好吃的果子过来。
中午时分,有侍女过来带她们去前厅吃饭,她跨进门廊,看到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久违的饥饿感袭来。在结实的红木桌子旁,早已坐着三个人等待。她先是看到金桥的母亲,颇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在她的左边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