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救护车过来,把林星予送到医院,进行系统性检查。
正如林星予所料,因为碰撞的一瞬间她避开了脊椎等重要部位,没有伤到要害,所以忍着疼还是可以做日常动作的。但肩膀到手臂的肌肉有严重拉伤、胯骨和手腕轻微骨裂,短期内不能再拍动作戏,所以跟剧组请了几天假。
医院里。
林星予脸煞白煞白的,明显很疼,但她却偏不同意坐轮椅,嘴硬说自己的伤没到那份上。苗菲菲叹了口气,想想说点什么能让她高兴点,“啊对了,我觉得贺先生对艺城还是有兴趣的。”
林星予嗯了一声,等着她继续说。
“刚才ME那个叫姜林轩的打电话问你的情况来着,”苗菲菲说,“而且陈先生不是知道你有旧伤吗,说明他看了艺城递过去的资料,所以说他对艺城很有兴趣!”
原来是这样,为了体现出诚意,艺城的资料上有艺人的详细信息,这还是她建议苗菲菲加上去的。林星予自嘲地笑笑,难怪贺钺记得她的伤,她还以为……
下午ME的董事会上,本来定好的投资项目,因为有人反悔,他们又吵起来了。贺钺也很无奈,但是这个项目事关重大,他只能回去处理。但一路上他想的不是董事会那几个老顽固,而是林星予。
……
出国留学的第三年,学校附近的剧院来了国内的舞蹈团,表演古典芭蕾舞剧。几个外国同学吵着要看东方美女,反正在家里待着也无聊,贺钺就带他们去了。
据说剧团会连演三场,他们看的是第一场。
一开始整个舞台就被渲染成神秘悠远的湖边幻境,将观众拉近那个唯美的童话世界。
贺钺却兴致缺缺地坐在台下,芭蕾舞难度本来就高,听说这次表演的只是初出茅庐的新人,还能跳出什么花来?可是当魔王把公主变成白天鹅时,哀婉动人的白天鹅轻盈起舞,他却开始莫名动容。
白天鹅舒展的双臂像微波粼粼,点着脚尖蹁跹如仙子,旋转回旋、垂手伫立,尽显华美……
结束后贺钺急匆匆跑到后台,可是“白天鹅”已经走了,他到处打听,也只打听到了她的名字,林星予。
原来不是花,是一颗星。
两人也是有缘,第二天贺钺竟然在校园里见到了林星予。卸掉浓妆的她,美得如此灵动,在晚霞的烘托下,宛如来自东方的仙子。后来贺钺好心赶跑了骚扰她的混混,林星予却质问贺钺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眼神里不只有警惕,还有……傲气。
不服?
于是贺钺挑衅地在她耳边说:“我喜欢你。”吓吓她。
在这之前他从没对别人说过这种话,大概男生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都会情不自禁变得很坏——
但林星予只白了他一眼。
林星予因为表演延期,又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贺钺就天天找借口见她。
某个下午,他像往常一样,一
下课就去了排练厅。
他记得那天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排练厅里面是暖黄色的,只有林星予一个人在。他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她哼着歌坐在地上,转头看到贺钺,林星予随手拿过矮桌上的水杯递给他。
贺钺是真的渴了,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林星予挑眉看着他,等他喝完,随手拿过杯子,手腕一转,就着他刚刚喝水的位置喝了一口。
贺钺调侃她:“这是间接接——”
话没说完,林星予就堵住了他的唇,只轻轻碰了一下就分开。
贺钺楞住,随即脑子哄地炸开,他记得当时林星予眼睛亮亮的,眼睫毛长长的,还一眨一眨地凝视着他,好像在笑话他反应迟钝。
贺钺双眸微敛,理智和自制力瞬间被扔到了大脑后,把人按进怀里,低头就吻了下去……
……
林星予坚持不住院,这种情况医生倒也同意,开了药叮嘱一番,就放她回去了。
回到酒店天已经黑了,一进房门,林星予瞬间感到一阵疲惫。这里是目前唯一能让她感到放松的地方了吧。
把鞋胡乱地扔在玄关,衣服脱下来歪歪扭扭地往衣架上一挂,忍着痛勉强换上家居服,卸了妆,林星予右手撑着,慢慢倒在床上,终于能歇着了。
刚躺一会,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声嘶力竭的呼救:“救命啊!杀人了!!啊!!”
这声音她熟悉又陌生。林星予:“妈?”
没等到回复,听筒里传来棍棒打击声和东西被打碎的声音,掺杂着的还有妇人的哭声,一片混乱。
林星予紧捏着手机,指节泛白,片刻后,才听到那边一个男的说话:“你是李雪华的闺女?七天内凑齐三百万,否则……”那边停了一下,随后又是那个她熟悉的女声:“闺女,给他们钱,不然他们就弄死我们娘俩,还要挖你爸的坟——”
电话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