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初晓刚说完,苍灏天便接上话语。
练初晓和苍灏珏看向苍灏天,其他人纷纷行礼,练初晓也随着行礼作揖。
“本王还以为你连皇兄也没放在眼里,不曾想,你倒挺会狗腿!”苍灏珏的语气依旧那般欠揍。
“王爷,这好像是那晚救了公主的白衣女子。”苍灏珏身侧的美人依在他耳畔悄悄说了句。
练初晓并未搭话,只斜斜看了他一眼,这样不屑的神情可把苍灏珏气得不轻。
苍灏珏上前抽出侍卫腰间的佩剑,剑尖直指练初晓,衣袍翻转,带起的劲风将练初晓的裙角掀起,练初晓侧身堪堪躲过这剑,一个旋身,抄起武器架上的一杆红缨枪,格开苍灏珏再次刺来的剑,苍灏珏的剑并非没有招式,可就是每次都被练初晓轻松化解,几个招式下来,苍灏珏便有些吃力,额上沁出微微细汗,就连气息也有些急促。拿剑的手轻轻颤抖了几下。
“三王爷,你这是日子太过雍容?才几个招式,您就累成这样?”练初晓没有给苍灏珏留情,话语间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嘲弄。
“哼,女流之辈而已,本王不过是长时间未曾使剑,你休得浑说!”苍灏珏调整呼吸,挽起袖袍,练初晓的话成功激起他的斗志。
苍灏珏再次抄起手中长剑,挽着剑花,直逼练初晓的左肩。练初晓暗自运力至红缨枪,目不转睛地盯着苍灏珏的剑尖,似乎要从中看出破绽,练初晓的身子忽地往右挪了点。苍灏珏看到她的动作不禁嗤笑一声,想以此躲开?休想!
只见练初晓将红缨枪用力往地上一撑,在枪杆上借力一个空翻,脚尖踢开长剑的剑尖,苍灏珏被她踢了个猝不及防,但还是很快作出反应。长剑有出有回,扯开了刚绑好的袖袍,苍灏珏立刻借力使出一记掌风,掌风苍劲有力,把练初晓腰间坠着的一块穗子打散,练初晓双脚落地往后撤一步,长枪在她的手中立刻转了个方向,枪头绕过她的腰间,在苍灏珏的长剑还未抬起时,红缨枪的枪头已经搭在了苍灏珏的颈间。
毫无疑问,苍灏珏败。
苍灏天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谁也不曾注意到,他的眼神扫过背对着他的练初晓,刚刚练初晓的枪法似曾相识呢!
练初晓挑了下眉尾,并没有多得意,却依旧向苍灏珏说道:“小女子枪技拙劣,今日御花园有幸得王爷赐教,多谢王爷。”
苍灏珏虽然极不情愿,也心知练初晓这是在给他台阶下,到底是爱面子,冷哼了一声,把剑扔给一旁的侍卫,面上黑了几分。
“本王并非日日习武,今日入宫就是想瞧瞧是哪位神仙般的女子救了本王的侄女儿,现下看来,传闻不虚,果真是天人之姿。”
苍灏珏边整理衣袍便说道。
练初晓听了这话,才正眼瞧了苍灏珏一眼,这三王爷倒是个君子,只是人不怎么“正”,易冲动可不是好事。
“谢王爷赞誉。”练初晓向苍灏珏作揖道。
这次苍灏珏没在回话,只是看了眼练初晓那块被打散的穗子,不知在思量什么。
“练姑娘的枪法不错,不知师承何处?”苍灏天问道。
一声练姑娘给了练初晓一激灵,也算是给她提了个醒,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丞相之女,不是苍穹教的教主。
“回皇上,无师。”练初晓将红缨枪置于枪架紧接着说道:“臣女在乡下休养时,偶然得见一些耍戏之人路过,记了两招,又翻阅了几折专讲习武的话本子,勤加练习,才摸索到一点门道,刚刚是三王爷有意让步,险胜而已。 ”
“哦,如此也可,倒是灵通,那晚极乐轩生辰宴,朕和怡澈遇刺,还未向练姑娘仔细感谢,不知练姑娘可否在宫里多住几日?”苍灏天又道。
“承蒙皇上抬爱,护驾是臣女的本分,不敢领赏。”练初晓拒绝道。
“既如此,宫门下钥前,朕派人送你出去。”苍灏天也不再挽留,便道。
苍灏天言而有信,在酉时三刻时练初晓便已经在长安宫门外。
练初晓的思绪还在御花园的那切磋里。
与三王爷的比试练初晓是故意露出自己的枪技,那是哥哥教的,哥哥曾是皇上的伴读,他是看出来了的。那又怎样,他认得也没办法让哥哥回来。皇帝这个头衔,不过是被众人拥护着的屠杀者,他的手上能有多干净?
不在想这些烦心事,掀起一点帘角,看着身后渐渐隐在黑暗中却又置身光明里的宫墙,练初晓眉峰一冷,对这里的厌恶又多加两分。
收回视角,拢了拢身上的锦绣披风,定了定神道:“怡澈的生母,查清楚点。还有十年前,梁国羽王府灭门一事仔细盘查,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至于言心,带回阑珊院,我有事问她。”
夜里的风被带了一下,遵循着练初晓的指示离开了。
马车的声音踏破了这宁静的夜晚,停在练府门前。
管家陆丰独自等在大门前,府里只剩厅堂的烛火未熄,练志承独坐高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