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我,你费了这么多气力,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把我扔乱葬岗呢。”
宇文泰喘着气说道。
他不想死,特别是不想这么毫无意义,顶着一个“背信弃义”的名声死去。
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太窝囊了。
“叔父说得对,唉。”
宇文护叹了口气,他其实也觉得偷跑去通知宇文洛生,有点不厚道。再说了,刘益守把事情告诉他们,岂会没有后手?
“你我就安心在此吧。”
宇文泰说完这句,就闭上了眼睛,脑子一阵阵的眩晕,没有气力再说话了。
另外一边,刘益守离开后就去找了于谨,二人在书房里商议对策。
一切都是按照原先的预定计划进行,成与不成,就看这一锤子了。要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但怎么说呢,这一战他们是“敲边鼓”的,而不是主力。
“老弟,你说,邺城那边的军队远道而来,不了解情况,他们要怎么破宇文洛生大营呢?”
于谨凝神问道。
“出其不意,只能是夜袭。因为我们已经许久没有袭击宇文洛生他们了,而河道马上又要结冰,甚至在夜里河面上已经可以看到薄冰了。所以夜袭能够出乎宇文洛生他们的意料。”
刘益守若有所思的说道。
于谨点了点头,把桌案上的那张“草图”上的宇文洛生营盘周边,画了几个圈。
“邺城那边,并不缺少攻打宇文洛生的兵马。只是问题在于,他们不知道对方的大营,从哪里入,从哪里出,又缺少指示。
到时候可能会功败垂成。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一拥而上,这样反而会造成不必要的混乱与伤亡。
我们要做的,就是给邺城那边的大军引路。
首先,要把我们收集到的情报,派个送去邺城。
其次,开战之前,我们要先在周边埋伏好,一旦邺城那边大军来攻,我们要用猛火油给宇文洛生大营制造混乱。
同时指示位置。所以此番参战的兵马,不需要太多,但一定要胆子大,听指挥,不怕死。”
刘益守一条一条的说,于谨不断点头。
他觉得刘益守这段时间进步实在是太大了,简直是肉眼可见!打仗时很多常见的套路,对方看自己使过一回,再遇到其他情况的时候,就可以拿来活学活用。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有天赋的人跟没天赋的人,差别是非常大的。
“你已经把要说的话说完了,我都没话好说,那就这样吧,此事不宜张扬,如果人员得力,那么数十人就够了。
要是事情办不好,去一千人也是白费。”
于谨颇为认同刘益守说的“胆子大,听指挥,不怕死”这几个字,几乎是道尽了精兵的神髓。这次的任务,除了给邺城那边的军队“帮点忙”外,藏拙也是很重要的。
不过既然刘益守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于谨也不想过多的强调,显得自己很没水平一样。
两人又商议了一下细节,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刘益守这才动笔给陈元康写了一封信,顺便把宇文洛生营盘的位置图和营盘布置的草图一起封装好。
“别看就一封信,实际上抵得过千军万马。”
于谨将装着信的竹筒摇晃了一下说道。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有些疑惑的问刘益守:“宇文洛生这支兵马颇为善战,又不是世家私军出身。你何不试着将宇文洛生其收之麾下?”
“这种事,就跟葛荣现在做的一样,你看结局如何?”
刘益守无奈叹了口气问道。
于谨秒懂,狼就是狼,哪怕暂时被你收服了,也是各怀心思,随时可能反噬。刘益守现在的嫡系人马很是薄弱,经常还要借用世家的兵马。
像是彭乐之流的,毕竟人少,脑子也不太好用,成不了大气候。但宇文洛生是不一样的。
他不仅在北地颇有威望,号称“洛生王”,而且领兵也算得上是“有勇有谋”,绝非葛荣那样的莽撞之辈。
宇文洛生麾下部众,很多都是武川镇出身的。这样的人要是被你收到麾下,到时候只怕无人能制,反噬只是迟早。
刘益守对这种类型的军队,到底是什么德行,印象太深刻了。
他不是要做第二个葛荣。
更不是要做第二个尔朱荣。
他就做刘益守,做这个世间独一无二的领袖,他只做他自己。兵马,人才,地盘,这些都可以慢慢来,绝对不能因为贪多而吃成个大胖子,最后“消化不良”死掉。
这些事情,很早以前,刘益守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收服不了宇文洛生这支人马,后面的日子可就比较难过了,唉。”
于谨有话想说,却又觉得像刘益守这样的人,其实早就把那些弯弯绕绕的看明白了。他不做这样的事情,说明不想做,不愿意做,甚至是弊大于利。
再多说就没什么意思了。
“河北之地,风起云涌。相信尔朱荣也快来了。我们势单力孤,依靠那些河北世家,是不可取的。
枋头城这里,如果没有意外,肯定会成为四战之地。我们在这里可呆不长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