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属于北魏官府的。其实,面对黄河对岸那些人的刁难,实际上刘益守也可以去荥阳告一状!
当然,要对方“主持公道”,显然就会受到对方的掌控和钳制,这都是相对的,也是不可避免的。或许,荥阳城内的杨昱,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先漫天要价,等着你来荥阳落地还钱。黄河这块的渡口,大规模渡河的只有官渡港,可是弄几个人过来,却是处处都能实现!
独孤信和赵贵他们愣是没想到,刘益守想都不想,直接掀桌子!只怕那位崔小娘知道了,还以为刘益守是为了她冲冠一怒!
这踏马的搞什么啊!
“刘都督,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草率了。若是攻下了对岸的营地,只怕荥阳那边不好交代……”
独孤信直觉上认为这一波有点不妥,或者叫本来有理最后弄得没理了。
“如果不好交代,那把荥阳打下来好了。”
刘益守微微点头道。
打荥阳?你认真的?
不止是独孤信和赵贵,就连于谨都微微皱眉,认为这个方案太激进了,而且没必要。
“荥阳现在不过万人,趁着这些军队还没有集结,我们可以攻下荥阳,占据主动。他们要是给面子,那我们就是官军,要是不给面子,我们也可以是元颢的先锋军!
觉得不合适的人可以退出,此事我一力承当。”
刘益守肃然道。
独孤信等人没想到刚刚结盟不久,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也有些犹豫。看到他们的表情,刘益守这才举起一只手道:“我们现在的地位,就是没地位,可以随意被人安插各种罪名。
只要他们高兴,甚至可以说我们是葛荣的内应。到时候要斩杀我们几位,再吞并我们的部众,那要如何是好?
既然我们没身份没地位,那就用手中的刀去争一个位置出来。现在军事委员会第一次表决,统一攻打荥阳的人请举手,少数服从多数。”
于谨将手举了起来,但是独孤信和赵贵都没举手,场面一时间僵住了。
正在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刘益守身边的宇文泰,看到众人都在表决,他疑惑问道:“刘都督,发生了什么事?”
“嗯,你不问我也会找你的。我们要奇袭荥阳,现在表决。”
刘益守将刚才那番话又说了一遍。宇文泰沉吟片刻,眼睛一亮道:“之前我们示之以弱,对岸必定轻视我们,而且从他们的态度看,似乎就是指望着我们去荥阳告状的,应该不会料到我们会直接动手。
所以今夜袭营把握很大。
袭击了营地,跟俘虏里问出口令等机密,找几个人当向导,偷袭荥阳。那边绝不可能想到我们敢攻城,更不会料到他们的人马已经全军覆没。
以运送粮草为由骗开城门,直奔州府(荥阳是州府所在地)衙门,控制住杨昱。然后以他的名义把我们的身份洗得名正言顺,最后打开城门,让我们大大方方的入城。
只怕此战可以兵不血刃!我同意刘都督的决定。”
宇文泰说得流畅,让刘益守等人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这个想法跟刘益守的想法不谋而合,倒是没有对方说得那么细致。
看到宇文泰都举手,而且说得条条是道的,独孤信等人也只能接受这项很有风险的提议。他们这才明白过来,刘益守为什么要搞一个“军事委员会”了。
好处就是可以统一两军之间的军事行动,而且很多人商议,集体的智慧可以保证出错的几率更小。坏处就不说了,有些提议哪怕自己不同意,捏着鼻子也要实行。
从这个小地方,就能看出来刘益守虽然很年轻,但某些方面比葛荣真是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更关键的是,刚才那个主意,很明显于谨和宇文泰也是心服口服的,并不是因为其他原因才同意这项决定。
独孤信和赵贵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忧虑。这个刘益守,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但似乎……胆子很大。
……
荥阳以北的这一段黄河,永远都不会完全结冰,因为这一段河水流速很快。然而河水不结冰,却也不好走船,上游会带下来很多大小不一的冰块。
冰块的出现数量和大小,跟季节有关。
俗称凌汛!
这一段时间,黄河上是不能架设浮桥的,而驾船过河也有危险,因为河面上随时都有可能遇到从上游飘来的浮冰。
有的冰块很小无所谓,用船桨拨开就行了。
有的却大到可以直接把木船撞翻。还好现在黄河上游不是在融冰期,黄河上大块的浮冰并不多。
这也可以理解那个胖乎乎的军官为什么完全不把刘益守他们放在眼里了。肯冒险渡河送军粮的,那绝对是舔狗中的极品。
在他眼里,刘益守等人就是河北那些贪生怕死依附于葛荣的流民队伍。名义上是军队,实际上完全不能打!
“鲁将军,您说对面那支流民队伍,会不会耍诈啊。他们也太谦卑了点,一点脾气都没有。”
官渡港灯火摇曳,副将小心翼翼的问那位胖乎乎的将军。这个叫鲁安的中年人,不悦的瞪了副将一眼道:“荥阳城内十万大军,他们敢玩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