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实在没办法干看着。不说自己的良心过不过得去,真撒手不管了,林爱娣又会如何心凉呢?
只能暂时妥协了。
虞晚旁听了一会儿,举手。
虞建社去炕上衣箱子里翻钱了,虞二哥看她:“咋了?”
虞晚自打穿来,和几个哥哥打的交道并不多,但观察发现,她哥脾气都还不错,她不怕,眼睛亮晶晶道:“二哥,要不,听听我的主意?”
虞二哥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你能有什么好主意。”
虞晚从兜里翻出自己之前写的计划,刚才去屋子里的时候,就给拿出来了,正好。
她招呼虞建社过来。
首先问:“爹,你觉不觉得我们大队穷的要命。”
虞建社啊了一声:“这还用问啊?”
虞晚笑:“那想不想发财!”
虞二哥不耐:“说的都是什么废话。”
“才不是废话呢。”虞晚将纸递给她爹,“爹,你是会计,每年地里的产量你都有数,年底大家伙能分多少东西,你也知道。单靠种地,只能喂饱肚子罢了。”
虞建社看着她纸上写的东西,云里雾里的,其实看不太懂。
虞晚也没急着说话,先让她爹看。
作为大队会计,虞建社很想大队富起来,他为什么给仨儿子起名,都起什么达标、达到、达成的,还不是为了生产计划。
他做梦都想看到,自己心中预估的一串串数字,能成为现实。
虞建社看着虞晚写的东西,半晌,先是评价了句:“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虞晚跺脚:“我只是写了个大概!”
不过老实说,让她写得更正式一点,她也不会,按她的能力,可以提出构想,不能尽善尽美,毕竟不是什么全能人设。
虞建社逐渐严肃起来:“闺女,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虞晚边想边说:“一开始,我帮林养娣想了很多办法。其实,她这种家庭问题,解决方法有两个方向,一是她自己立起来,豁出命去,或打或骂,或者抓住家里人的什么把柄,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二么,就是向外求助,找妇联找公安,或者干脆找个对象把自己提前嫁了,倚靠外界的力量,解救自己。”
“但是,爹,二哥,你们也看到了。林养娣的性子并不强硬,她寻死也吓不住林家人,这样的话,要么找公安,要么自己找个对象结婚。以她的性格,有可能吗?”
虞二哥摇头::“她可能更想一死了之。”
是啊,有些事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对一个被家人打压数年的女孩来说,迈出那一步,不比死容易。
“损招我也有,想整人么,怎么都能想出办法来。”
虞建社轻轻瞥了虞晚一眼,于是虞晚轻轻滑跪了一下:“爹,我不干坏事的,我爹是会计么,我可不胡来。”
虞建社被哄得想笑,忍住了,听虞晚继续说。
虞晚道:“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一个穷字惹的,如果咱们大队的人能富起来,根本不愁嫁娶。然后我就想,政府本就鼓励建厂,鼓励农民就地当工人,那咱们为什么不想办法创收呢?”
“爹,你觉得,跟大队长商量一下,咱们也申请开厂子能行么?”
虞建社问:“就开你写的这些?”
虞晚点头:“嗯!我仔细想了,咱们完全可以就地取材,根据本地有的农牧情况,来生产、制造产品。”
她举例说:“比如核桃,核桃营养价值很高,我们可以给它脱壳、去皮、干燥,密封包装,做成那种不需要自己砸开,开袋即食的干果。”
“还有我们可以养羊,找那种羊奶品质好的羊,然后生产羊奶粉。”
“我们主食小麦,还可以开面粉厂,面粉也能做成很多零食卖。”辣条、麻花、面包,奶味小馒头,饼干等等等等。
“爹,你觉得呢?”
虞建社没法理解:“你在说梦话吧,这都是什么?能赚到钱吗?”
虞晚嗐了一声:“这样,咱们抽空把我说的那些东西,能做的都做一做,尝完再说可不可行?其实很多东西,别的地方早就有人生产了,我们完全可以派人去学习经验。”
虞建社半信半疑,他根本没见过闺女写的那些东西,也就一个奶粉,听着耳熟。
他无法凭空想象出闺女口中的这些产品,但是,凭借着扎根土地、半脱产干部的直觉,他又莫名其妙觉得,这事能成。
只有虞二哥还惦记着一件事:“这跟林家换亲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虞晚大眼睛一转,问:“哥,你觉得林小宝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