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意料之中,有了显著变化。
街道上三三两两的出现了行人,只是脸上都带着倦意。
“看来这里的阵法已经破了。”
唐久背着少年,目光欣慰地看向身侧的灵荞。
“嗯。”
灵荞应了一声,看着他背上昏迷的少年,继续说道:“先去看看医馆里有没有大夫吧。”
“回生医馆,这个名字妙,起死回生嘛!哈哈哈”
唐久自顾自的念着医馆牌匾上的四个大字,赞叹不已。
所幸,医馆里已经有了两位大夫,正站在柜台前低头写着药方。
“大夫,他这是怎么了?”
灵荞坐在医馆的桌子旁,询问把完脉的大夫。
“唉,这位公子看似外伤极重,实则内伤更为难治,像似被人故意废了内力,气血淤沉,脉搏虚浮不定,一时间恐怕很难痊愈。”
大夫收回手,面露倦色,有些为难的摸着胡子说道。
“那大夫可有良方?”
“老夫只能先开一剂方子,护住他的心脉,剩下的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那就有劳先生了。”
灵荞起身道谢。
“无妨,无妨,倘若你们能寻的妙医仙人,那他起码有九成的机会活下来。”
大夫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那仙人难寻,一切要看缘分了。”
“谢谢先生指点,我知道了。”
灵荞点了点头,示意她记下了。
“怎么样了?”
一回到里屋,唐久和李唯一就齐刷刷的凑了上来。
“大夫说先开方子护住他的心脉,剩下的……要想救他,就需寻一位妙医仙人。”
“这……”
唐久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灵荞见状,
“先让他养伤吧,剩下的等他醒来再说”
“也好,你们先留在这里,我出去一下。”
唐久说罢,未等他二人反应,就脚底生烟般从屋子里绕了出去。
李唯一本想陪在师姐身旁,但灵荞见他脸色不好,许是吓到了,就让他去东巷里寻一家旅舍先住下休息了。
灵荞百无聊赖的坐在床边,见少年的脸上有许多污垢和伤痕,转身问大夫要了一盆温水。
她轻轻拧干手帕,撸起袖子,认真的擦拭着他脸上的血污。
“这少年约莫着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怎会受如此重的伤?”
灵荞低头边擦边想,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她曾经被人欺负的悲惨模样,也是这般。
片刻之后,满满的一盆血水混杂着尘土。
少年的白净,清秀的面容呈现在灵荞眼前。
除去脸上几道细小的伤疤若隐若现,少年卷而翘的睫毛紧紧闭着,时而眉头紧撇,时而放松,像是做了噩梦般,脸上渗出丝丝细汗,挺而俏的鼻尖,鼻侧长着一颗小小的红痣,让人一眼便能记住,因受伤而紧抿着的唇,毫无血色,让人生出一种怜悯之情。
灵荞盯着他隽秀的脸,一时间有些移不开眼。
“水……水……”少年挣扎着开口,眼睛却像千斤般沉重。
“哦哦,水。”
灵荞慌乱的移开眼神,端起事先准备好的温水,舀了一小勺,递到他嘴前。
少年无意识的吮吸了几口,见他不再有喝水的动作,灵荞停下手中的动作。
“不,不要走。”
少年意识模糊的拉住她的手,痛苦的喃喃自语,语气悲伤而祈求。
灵荞手中的动作一滞,反握住他有些砂砾般的手,待他平静时,而后又轻轻放下他的手,掖了掖被角。
“你说,他怎么还不醒啊?”
唐久翘着二郎腿,斜靠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把瓜子,边嗑边问。
“许是伤的太重了吧,你先去跟小二说再端一些饭菜上来吧。”
灵荞见他依旧紧闭着双眼,不知何时,额头又冒出层层细汗,拿起帕子擦了擦,又瞧见桌旁饿的无精打采的小唯一,说道。
“好嘞!”
唐久麻利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顺道揪起李唯一的衣领:“你和我一起去。”
“哎!”
灵荞刚想拦下,就见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前。
不过好在经过那么多天的相处,她也知道唐久只是喜欢逗唯一,倒不是真的想伤害他。
没有了唐久的吵闹声,屋子里瞬间沉寂下来。
她刚坐在桌边,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转过头就看见少年的手指动了动。
她放下杯子,快步走到少年身前,弯下腰查看。
少年突然睁开眼睛,二人四目相对,见眼前少女娇俏的面容近在咫尺,特别是那双清冷的双眸,眼角微微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