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面回复了一句,“什么事?”
“给你买了生日礼物,就当我赔罪了,消消气。”
过了好久都没回音,林夕都以为对方已经打定主意和她老死不相往来了,路不帆不知道是又搭对了哪根筋,通过了林夕的申请。
林夕直觉路不帆在生气,因为林夕突然的拉黑而生气,可是又想不通他有什么好生气的,难道理亏的不是他吗?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敢跟他较真,索性没发任何消息。
某宝显示已签收好几天后,林夕才发过去一条消息,“礼物收到了吗?”
“嗯。”
“那我们和好好不好?我不会打扰你的,我们就保持那种最普通的同学关系。”
“你上次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我就当你答应了哈。”
路不帆没再回复。
林夕翻出和骆雨的微信聊天界面,看着最后一条聊天记录,“我那个学长人很好的。”苦思冥想怎样能在不经意间让路不帆知道这件事,没理出头绪,于是给骆雨发了条消息,“你那个学长,为什么会突然要我微信啊?”
骆雨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了半天,林夕才听明白,那个男生喜欢的应该是骆雨,只是想用这个说法试探骆雨对自己的心意。
林夕是真的无语,也是真实的难过。
明明想要脱胎换骨站在路不帆的面前,让他重新考虑。但是努力了这么久,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路不帆那句直截了当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又一次叫嚣着刺痛林夕那颗不安分的心,丝毫不留余地。
这句话对林夕的杀伤力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大得多。
期中考试周兵荒马乱地结束,林夕和室友约好一起出去玩,放松一下,在网上订了同一版型不同花色的复古风衬衫,拿到手后林夕在衣柜里翻翻捡捡,最后搭配了一条灰棕色百褶短裙。穿好后,室友李韵大呼小叫道,“林夕你穿这件好漂亮,怎么从来没见你穿过?”
上次怂恿林夕告白的就是李韵,是个长相清丽但性格热情大方的南方姑娘,笑起来眉眼舒展,很有邻家妹妹的亲近感。同时也是个特别在意和挑剔自己身材的人,明明已经很接近完美了,隔三差五就嚷嚷着要减肥节食。
“大一刚开学时我穿过一次,当时你说……”——当时李韵心直口快地说了句,“你大腿这么粗为什么还穿短裙啊?”
李韵听完愣了一下,另外几个室友一齐看向她,李韵脸上显出几分愠怒,“你记错了吧,我怎么可能会说这么伤人的话?”
林夕没再坚持,“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人了吧,不好意思。”
可是被伤害的人怎么会轻易记错呢,林夕到现在还能完完整整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年少的人总是不能成熟地认识世界,找到自己的坐标,别人一句话就丢盔弃甲。
每次林母带林夕去买衣服,都会买一堆穿上去看不出一点曲线只显得臃肿的运动休闲风服装,然后告诉林夕,她不适合那种很精致有设计感的衣服,每次进店后还总喜欢添油加醋地强调,“我女儿太胖了,你们店里有没有她能穿上的衣服?”
所以一直以来林夕都很抗拒买衣服这件事,并且潜意识觉得只有超模身材才配穿那些好看的衣服。没有人提醒她,其实她只是正常的身材和体重,比例也很好,即使是真的不好,也不该为此而感到羞耻不安。
林母的本意是为了规避林夕早恋的风险,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林夕总是下意识把别人称赞的话语只当做客气的恭维,而把所有说自己不好的话信以为真,觉得自己长得一般,身材一般,脾气不好,满身缺点,久而久之,养成了一股深入骨髓的自卑。
以至于即使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也不敢把自己和“善良”这个如此高洁的词放在一起。
在学校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地快,转眼到了元旦,林夕点了一份热气腾腾的麻辣烫外卖,边吃边看各大卫视的元旦晚会。这是她上大学以来因为路不帆养成的一个习惯,两个人喜欢边看边讨论,一起点评每一个舞台。路不帆通常都会更专业一点,指出谁假唱或者跑调然后和林夕打赌会不会上热搜,林夕都能想象到路不帆在屏幕另一边狂的要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