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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一曲(2 / 2)

中。

赫寒聿结势,就着燎赤痛苦嘶吼,附耳过来,道:“他的血缘母亲是方丈山,拂檀。”

啊?

从赫寒聿的角度看,师妹平素状若桃花瓣的眼睁得浑圆,像一只受了惊的小猫。阿尧差点连话都不会说了,“不是——拂檀是佛女诶?”

“佛女和大妖,耸人听闻,对吧?但燎赤体内有雾莲图腾,他们雾莲一族和你们瀛洲不太一样。瀛洲圣女下一代不存图腾,但方丈山上的雾莲一族,雾莲图腾代代相传,男女都可继承,且生有图腾者,父母必出一血脉者。”

“如今方丈山势盛,拂檀若被曝出来与目生有一子,下一任方丈山家主,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阿尧凝视燎赤,分析道:“他们倒也有意思,只要有玲珑心,就能成为佛子佛女。如果说蓬莱和瀛洲分以荀氏和闻人氏长久自居,方丈山并没有固定的氏族,他们认玲珑心而不在乎图腾。如今大约……是有五位佛子佛女罢?”

燎赤倒地翻滚,矮小身躯瞬间长到成年男子那么高,不过一会儿再次缩小。地上溅射火星子,烧在燎赤身上,本不该如此剧烈,可燎赤身上源源不断长出来的雾莲血线,竟是甘当赤焰火燃料,生生不息,风吹更盛。

“他的雾莲图腾还在。”

“嗯,”赫寒聿点手灭火,别说金缕衣了,连燎赤身上的皮肉都被扒下来一层。他走到燎赤旁边,摆摆手示意阿尧别过来,这才垂眸打量小孩,“雾莲分子母息,他还算是莲蓬角而已,所以——拂檀不仅知道这孩子活着,而且每一次遭受致命伤,雾莲非但不会救他,反而像刚才那般,要借刀杀人。”

“你适才问我为何救他,因为——拂檀出自万春门,我那一副妖骨,就是她和她师姐碧轲联手剥离的。”

“我怀疑,他们在图谋妖骨。不拘是谁的,既然抢不到,那就自己造一个。”

阿尧索性继续找饮魂阵,没回头漫应道:“血缘母亲的意思是……拂檀与目生是用了别的手段造出这孩子的?比如尸妖?可尸妖之法,必须要目标者有灵有魂,否则只会造出一具躯壳呀。”

赫寒聿没发现细蛇的踪迹,想来是烧干净了,于是随手把丹药摁进燎赤嘴里吊命,拐回来一同研究饮魂阵,“我也不知他们如何做到的。”

“灵界大比可有你想要的东西?”

都快忘了这茬了。阿尧有些踯躅,月玄的身份她暂时不打算说出来。虽然有不灭魂在,但月玄死得太过干脆,除了存着釜底抽薪的想法,总不能真的是为了与月白置气吧?她感觉月玄毫不犹豫赶去七杀面前,或许存在一些不得不去的理由。

阻止月白是一回事,按月玄的性格,也不可能为了虚无缥缈的苍生牺牲自己。

那么洗尘心就格外重要。

可她眼下两手空空,对各宗来说不仅是黑户,某种程度上讲还是通缉犯。同样的技俩,经过这次神木梨出世的乱象,再想取代谁混入四大宗难度陡增,更不要说在一帮相熟的少年子弟中伪装到大比第三阶段,那无异于天方夜谭。

赫寒聿看她不说话,唇角绷直,轻声道:“事到如今,还是觉得我与你该泾渭分明,互不麻烦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不管她愿不愿意,赫寒聿那副妖骨的力量也进了她的灵台,前世今生加起来,不说大恩,仅仅他对她的照拂,已经算非常多了。思及此,阿尧说,“只是,我这里敌在暗,兴许这辈子也没能——”

“嘘。”赫寒聿伸手过来,缓缓捂住她的嘴巴,“好话多说,坏事不言。这还是你告诉我的呢。”

小时候,喜欢偷偷伤春悲秋的人是大师兄,闻人遥那会儿还在换牙期,张嘴就漏风,于是只用纸笔写下来这句话送给师兄,坚决不开口讲话。

阿尧想到这些,浅浅笑起来。

“摆在明面上的是凌霄和七杀,至于背后么——那些直接间接造成你前往风月台的人,还有,瀛洲的人,都有可能是我们的敌人。”赫寒聿冷声陈述,末了想了想,把最后一句话吞回肚子里。

他说了“我们”。

阿尧低头,小声应了一句“嗯”。

事实上应该不止,灵界势力盘桓,各宗关系错综复杂,谁又敢说把闻人遥推出来不是所有人商议过后默许的呢?

可惜,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话,可以送给她自己,也同样在说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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