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冰冷的话语,刺穿了他幼小的心灵,也揭开的血淋淋的真相。
或许在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被抛弃了。
城门下,他没看到母亲的身影,大哥与他也渐行渐远。
回想那时,赢母更担忧的是次子的身体。赢谦在找不到赢试后多方打听,才得知大哥与母亲做主,将赢试送去了王都。
他不满,为什么要弟弟代替自己?
赢母说:“这都是为了你。”
赢谦猛咳几声,反驳解释:“试儿从来都不想离开我们,他只想守在母亲身边。”
他唯一的愿望便是和家人在一起,父亲已经不在了,他只有母亲与兄弟姐妹。
“此去王都,须要及冠方可回来。他才六岁,还未到入都的年岁。母亲与大哥是让他顶替了我的身份?”
听到儿子这般质问,赢母才慌忙解释:“不,母亲与你大哥只是将他改为二子,并为占用你的身份。”
赢谦听的脑子疼,怒道:“母亲不是听不懂,我是在问,为何要擅自做主把试儿送走?为什么不问问我同意与否?”
“母亲是担心你的身体,想让你多陪陪母亲。”
看着母亲无奈又痛苦的表情,赢谦去拉着她的手,说:“这么多年了,母亲应该看看弟弟。”
“试儿比我更需要母亲的陪伴。”
面对母亲禁锢的陪伴,赢谦已经感到厌倦。他不想被困在侯府,更不想因为自己而把弟弟搭进去。
去往王都的赢试,在马车里度过了一夜。颠簸的路程,让他昏昏欲睡。起初心里的难过与不解,最后都一并消失在睡梦中。
直到他来到王都城门下,看见那高大巍峨的城墙,训练有素的卫兵守着大门,马车载着他进了城,他见到了巍峨的宫殿,以及甘台上的王。
那位神明之下,万人之上的王。
时间一过便是十一年之久,期间赢谦病逝,赢文嫁入王都。赢母愈发觉得这是自己当初把赢试送走的报应。
好好的儿女,都离开了自己。
现在身边只有年少的赢记,她抓紧了幼子的手。
“等诀儿把试儿带回来,你们兄弟三也好团聚。”
“母亲说的是。”
夕阳落下,在昏暗中胤州闭上了城门,母子俩的身影埋没在黑暗里。
王宫里,青天白日,赢试带队与魏括又碰了一个照面,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魏括自从被骊姬一顿点明后,对他也收了点性子。可心里还是憋不住,见了他嘴里总有点话想说。
或者说,就是嘴贱,想挑事。
赢试不大想搭理他,魏括停在原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心里始终想去他那找事。赢试走了三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停下步子转身问他。
“你知道白敬什么时候回来吗?”
白敬?魏括知道他被祁雍派到辛州,并没有过多关注。赢试如此问,难道白敬还没回来?
他只清楚,祁雍派白敬去辛州秘密搜集辛州侯谋反的证据,现在辛州谋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胤州也已经发兵讨伐。按道理说,任务已经完成,白敬应该早就回来了。
“他应该快回来了。”魏括这样说。
赢试察觉到不对劲,问:“什么意思?”
魏括觉得不应该多说,闭口不答。赢试见他明显知道什么,却不愿透露。直接上去揪住他的领子,质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别卖关子。”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魏括真没见过他这副模样,赢试平日里温和惯了,给魏括一种好拿捏的假象。此刻全然换了一副面孔,他的脸庞冷冷的,态度生硬。揪着他领子毫不温柔。
“你废话真多。”
魏括甩开他揪着自己领子的手,“你想知道?求我。”
他吊儿郎当道。
转身只见一个拳头飞快砸来,随即视线天翻地覆。他被直接砸翻在地上。魏括抹了把鼻血,刚要怒骂。只听“唰”的一声。
一柄泛着银光的剑抵在他喉咙上,赢试一只脚踩着他的胸膛。
他微微弯腰,将剑持的笔直,悬在他的侯哦上。
似乎笑了一声,提醒道:“我再说一遍,别那么多废话。”
这样的赢试是他从未见过的,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垂目看着他。他的表情冷漠,垂目却不低头,剑尖向下垂了几分,踩在他胸膛上的脚步力度也逐渐加大。
魏括觉得他是疯了,试图用手掰开他的脚。
赢试持剑的手却不断下滑,电光火石之间,剑尖略过他的脖颈,猛的插入他颈侧的地面上。石块碎裂的声音在魏括耳边响起。
接着寒光一闪,赢试握着那把杵在地面上的剑,像压虎头铡一般,对着魏括的脖子侧压下去。
剑身直直滑下,魏括见他来真的,急忙大吼。
“你特么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