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大哥一定在。”
他坚定道。
赢文一脸无辜,摆手示意他。“你去找找。”
她这幅茫然的模样倒让赢试开始怀疑自己了。
赢试达拉下脑袋,“真的不在吗?我以为大哥提前到了。”
屋里的气氛有些微妙,赢文故作镇定。
“试儿,你转过身去看看。”
赢试:!
转身却是空无一人,什么都没有。
“阿姐,别逗我了。”赢试有些泄气的转身,却看到一个和自己有着几分像的男子。
“哥!”
赢诀直接把他抱在怀里,摸摸他的脑袋。“长这么高了。”
“哥!”
看清对面的人是大哥后,赢试才敢扑到他怀里。
“哥,你终于来看我了。”
“都与哥哥一样高了。”
兄弟相拥,赢文在一旁笑看。许久没见到如此笑意开怀的赢试,她并未出声打扰。
心里一直念叨的人,此刻出现在眼前,赢试心里想说的话都被蒸发了似的。最后只憋出一句干巴巴的:“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日就进王都了。”
十多年不见,两人都已不再是记忆中的模样。赢诀打量着赢试,他长高了,长壮了。
穿上盔甲就是个战士,全然没了当年那个怯懦的影子。
赢试对他大哥的印象还停留十几岁时,那时的两人,一个是垂髫幼子,一个是束发之岁。如今再见,他们都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成长的更为坚韧而挺立。
“大哥,辛州一战怎么样?受伤了吗?”赢试去看他的脸。
赢诀摇摇头,把腰间悬着的佩剑递给他。
“没,你托我在辛州寻找并州世子一事,虽然没有找到人,但是胤州军找到他的佩剑。”
那柄六洲骑专有的佩剑被交到赢试手上。他拉出剑锋便看到剑身上刻着的“并州白敬。”
赢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过这把剑是在辛州边界找到的,白敬应当不在辛州。你放心吧。”
赢试点点头,自此狩猎之后,他与白敬就失去了小心。本打算找机会询问春月是否知道白敬的踪迹,但南宫已被护卫起来。
他无从下手。
明日便是大宴,宫中繁乱。流水般的酒水被提前摆上了案,甘台两侧站着王军侍卫。
春月在南宫内坐立不安,她刚想出南宫,就被门外的侍卫拦了回去。
“你们可看见王姬殿下了?”她问。
“大王正邀殿下与骊姬夫人在重阳殿喝茶,春月姑娘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禀告吗?”
卞梁从拐角处走出。
“你是何人?”
“沙州卞梁,六洲骑之一。”
春月还没听过六洲骑里有这号人物,看向他的目光狐疑。
“再下刚替了奉京姬沅的位子,与再下一起的还有两位。姑娘若不信,可随我去看看。”他噙着笑。
春月觉得悚骨,沙州一带,还从未出过六洲骑。此人若真是接替奉京的位子,伸手必定不凡。
自古以来,六洲骑便是东三洲人数居多,西三洲少有胜者。但每一个六洲骑都是万里挑一的将才。春月没有听白敬说过有替补的六洲骑,又不敢质问他,只得作罢。
“殿下到底去哪了?”春月急的打转。
“把南宫守好了,你们去祭天阁与重阳殿守着。明日大宴,今晚务必准备好,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春月听着外面的声音。
这时,殿下会去与骊姬夫人吃茶?
殿下好像不是喜欢吃茶之人。春月揪着手指,“殿下,你可别贪玩了。”
快点回来吧。
此时的姜环还在牢里做梦。
刀光剑影间,她梦到祁雍这个疯子笑眯眯的对着她,然后一剑划破赢试的喉咙。
血溅在姜环脸上,明明没有人绑着她,可她的腿似有万钧之力吸附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想伸出手去扶赢试,却无法控制这具身体。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赢试捂着喉咙间涌出的血想她走来。
他嘴唇一张一闭,伸出一只手示意她快走。
可姜环就是控制不了这具身体,她在这幅身体里还急哭了。
下一刻,赢试倏然倒在她脚下。
视线里,他依旧努力伸出手指推着自己的腿。血染上她的衣摆,赢试一直推着她。
直到他的幅度越来越小。
“赢试!”
姜环猛然惊醒,原来都是梦。天已亮,她揉了揉眼。
妈的,梦里都能遇见祁雍,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窗外一阵嘈杂,一对侍卫慢跑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