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里的气氛异常压抑,自从赢诀死在牢里后,祁雍的脾气就越发暴躁。
临近年冬,宫里都盼着能下一场大雪,以求来年风调雨顺。可老天偏偏不随人意,天气越来越冷,一点下雪的意思也没有。
祁雍大大缩减了宫里的用度,谴散了不少宫人,筵席之类也都一一砍掉。王军的装备要赶在年前全部重新翻修完毕,卞梁整日王宫内外两头跑,铁铺里的打铁声日夜不断。
王宫内的用度一缩再缩,祁雍当初得知赢诀死后,滔天的怒意差点让他把立政殿给掀了。负责守卫大牢的侍卫全都被他砍了脑袋,与此事有关的人全都打入大牢。
卞梁那时刚从军营赶入宫,得知赢诀死了的消息后,全身发麻。赢诀不能死,他若是死了,王都就少了一个筹码,并且给了赢试名正言顺承袭爵位的机会。
大宴之后,赢诀被关在牢中,是祁雍一直用赢文的安危吊着他的命。赢诀看着祁雍恼怒的样子就知道弟弟已经逃出了王都,但是祁雍竟然拿赢文威胁他。
虽然赢文早在赢试逃出王城的那一刻就已经死在了城下,可不知情的赢诀还是被祁雍掌握在手里,因为赢文的死讯并没有传到他耳朵里。
这个能遏制胤州的棋子却突然在狱中咬舌自尽,而去胤州不久便得到胤州侯与宣阳侯夫人双双殒命的消息。
祁雍彻查了王宫上下,将所有可疑的人全都绞杀。一时之内,王宫中流血不断。骊姬被关入大牢,祭天阁也死伤无数。
宣阳侯的大门再次打开,祁绕多日闭门不出后,在王宫的诏令下打开了封尘已久的大门。
立政殿里,祁绕卸甲上殿。
祁雍多日未眠,眼下乌青厚重。他示意祁绕坐下,又驱散了下人。开门见山道:“追捕赢试那日,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听卞梁禀告过,但其中还是有不少疑问。
“那日,臣妻擅自出府,放赢试出城……”
话未说完,祁雍立刻打断:“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城门?”
“臣弟不知,臣那日派足的侍卫守护宣阳侯府。”
大宴之事,极少有人知道。就连祁绕也不知全貌,为什么赢文会出现在城门?她为什么知道自己兄长被扣押,弟弟被追捕。
大宴上刚发生的事,远在宣阳侯府的赢文立刻就知道了,这未免太巧了。
有人在暗中通风报信,导致赢文死在了王城门前,他们损失了一个筹码。然后就是牢中的赢诀突然自尽,他们失去了所有筹码。
“有人潜伏在王宫里,把咱们当玩物。”祁雍饶有兴致道,他目光早已飘出了立政殿。“还记得王兄在位时的刺客吗?”
“辛州刺客?”
祁雍点头,“辛州刺客虽然已经水落石出,但是孤还是觉得不安心。辛州侯虽然没有承认,但是迫于局势还是给他扣上了罪名。但是孤想不明白,他没有理由刺杀王兄,你我二人谁继位都与他无益。”
祁绕突然出声:“或许他想把女儿嫁给你。”
“段娴?”祁雍记得这个人,段良松的小女儿,赢诀放走的辛州余孽。
因为是女儿身,祁氏兄弟没有过多在意。
如果这么说,倒真有可能。祁绕娶了胤州赢文,祁雍再娶辛州段娴,但眼下是不可能了,因为辛州已经被胤州与王军联手攻下,辛州与胤州绝不可能站着一条线上。
“段娴那个女子可是个暴脾气,不听话。”
祁绕饮了口酒,“那日,我射杀了一个给赢试开门的人。”
“哦?”
“可能是表妹。”
姜姬?祁雍皱眉,南宫里的主子连带着奴婢跑了之后,祁雍派人找过。如今祁绕才道出,想来姜姬已经死了。
“后来我派人去护城河里找过,但没找到表妹的尸身,可能……顺着护城河飘走了。”
见祁绕面露难色,祁雍难得安慰一番:“傻弟弟,你不会真以为她死了吧?”
天真如祁绕,一脸懵的转头看祁雍。
“她没死?”
虽然只是处于安慰弟弟和直觉,祁雍还是编了个瞎话,“你觉得咱们这么机灵的表妹会死的这么容易?”
这话云里雾里的,但祁绕肯定自己那一剑绝对射中了,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去,生还的可能非常小。
如今胤州已经举旗谋反,切断了并州与王都的联系,白仲被杀。并州被重新接管,划入胤州阵营,东三部基本全部归入胤州麾下。
除了奉京。
此时命大的某人偷偷溜进越州兵械库。
姜环打着灯,面对满屋子的兵器喜滋滋搓手。谁没个女侠梦呢?
裂起笑容,姜女侠像好奇小猫一样,把兵械库当成了旅游景区。
“哇!”姜环在一排排闪闪发光的兵器前眼冒金星。
“给赢试找一把最牛的剑,他小子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