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申祈玉的年岁这般小。
她才九岁,还是一个孩子。
所以祁绕只把她当妹妹养,其他事从不过问。
申祈玉唯一的亲人申野还在大牢里关着,霜州侯怕儿子出了差错,急忙同王都示好,于是有了这桩婚事。
祁绕把申祈玉抱起,问她:“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钓鱼?”
“嬷嬷说,我不钓鱼就没饭吃。”申祈玉从实道来。
“为什么?”祁绕不太管府里的事,也从不过问。所以他并不知道申祈玉在府里过的好不好。
“嬷嬷们都不理我,我想吃鱼,他们说府里没有鱼。说池中有鱼,让我自己去钓。”
祁绕的脸色顿了顿,问:“府中有人难为你吗?”
申祈玉抓紧他的领子,摇头。
“但是她们都不理我,她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们。”
祁绕抱着她来到房里,将她放在床上坐下。然后又弓下身子给她换鞋袜。
“以后不要一个人去池边了,还有想吃鱼的话尽管告诉我,府里不会让你饿着。”
申祈玉光着脚丫子在床边晃悠,哦了一声。
祁绕从柜子里给她翻出新袜,申祈玉突然想到了什么,跳下床喊他。“祁绕,我发现了个东西。”
祁绕手里拿着袜子,看着她光着脚站在地板上。他刚要伸手去抓她,小丫头就灵活的跑开。
“申祈玉,你去哪?”祁绕见她溜到屏风后,大声喊她。
小丫头跑的倒是快,一溜烟人就没影了。
祁绕就坐在来等她回来。
结果椅子还没坐热,小丫头就一阵飞奔带尖叫把祁绕吓了个半死。
“祁绕,猜猜我发现了什么,”申祈玉笑眯眯的在他面前飘荡。
“什么?”
申祈玉从袖口掏出一张薄薄的纸片,在祁绕面前反复晃悠。
“你猜这是什么?”
祁绕还真想看看她能拿出什么。“这是什么?”
“你竟然不知道?”申祈玉故作惊讶。“你写给夫人的信啊,你竟然不记得了?”
“信?”祁绕挠头,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写过信。
“等等,你说的夫人,是赢文?”
申祈玉白她一眼,“不然还能是谁?我爹说了,本姑娘嫁给你是低嫁了,我爹到时候还会接我回霜州的。”
“你爹还真是偏爱你。”祁绕不和她计较。
心里估摸着是霜州侯为了哄女儿嫁到王都,什么都敢和女儿说,把小丫头骗的晕头转向的。
“什么信?”祁绕伸手。
申祈玉把手里的那封信交给他。嘟哝着嘴:“你自己写给你夫人的信都不记得了?”
祁绕打开那封信,倒真好奇自己究竟写过什么信,竟然连自己都不记得。
他在看到信的内容后,不由得变了脸色。
整个人直接愣在原地。
喋喋不休的申祈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抬头问:“怎么了?祁绕,这不是你写的吗?”
祁绕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摇头否认:“不是。”
“这封信,你从哪里找到的?”
申祈玉心如乱麻,别过脸回答:“从……从赢文房间的柜子下面找到的。”
虽然下人们警告过她,不要擅自去赢文夫人的房间。但是下人们的警告太迟了,她已经进去过了,所以这警告并没有什么用。
直到她在柜子下面发现这张纸条,原来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祁绕还会写信。
本以为祁绕会大发雷霆,结果他像是被揭了伤疤的小兽,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屋子。
“阿姊,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被人利用的。”祁绕失魂落魄的走出侯府。
他手里攥着那封信,毅然走进雨中。
身后下人惊呼,“侯爷,这还下着雨啊。”
“你快去拿伞啊,你们干什么吃的!”
祁绕的步子逐渐加快,向王宫跑去。
立政殿里,祁雍面前围满了书简。他的神色疲惫,哑奴将案上燃尽的香烛替换,又奉上一盏茶。
祁雍搁下笔,奉着茶。唇还未落下,耳边就传来殿外宫人急促的禀告声。
“侯爷,您不能进去。陛下吩咐了处理政务时谁也不见,您不能进去。”
祁绕可不管这些,一把推开阻拦的宫人。
“滚开。”
宫人摔了个屁股蹲,还没起身,祁绕就绕过他直接进殿。
宫人一脸生无可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谁胆子这么大,敢擅闯立政殿。”祁雍的声音自高高的书简后传来。
祁绕没有看到人在哪,直接喊: “王兄!”
书简后的祁雍听到是祁绕的声音后,紧皱的眉头略微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