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特意着人端了清凉饮子送去么。
仁川是太久没被这类慈爱的目光注视了,她本当自己是来蹭个席面,压根没想到今天还会受到老寿星的特别招待。
还好当家人王宁静对此不假辞色,只瞟了自家一眼,便继续同老友喝茶叙旧。
王家的主夫王承越其实也在暗暗打量这个苏小姐,他出自汾阳王家,是泽州府衙王传敏的亲舅舅。
身为男子,心思细腻,他的目光只时不时轻轻扫过,并不会给当事人带来不适。
他听璃儿念过几次,便将此事放在了心上,只是在他看来,小珏与此女还不曾如璃儿所言互有情思。
这苏小姐确实是一表人才,但若对小珏无意,即便家世薄了些,又谈何入赘呢。
他心中一叹,怕是还有的等呢。
若落席在斜前方的马聪眼神能杀人,仁川怕是已经被万箭穿心了。
马聪的庶兄是王家二小姐的侧夫,马家与王家又有生意往来,她的坐席自是靠前的,只这样一来,她对主台上众人的视线去向更加明了。
她是不知道苏善流给王家众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江南苏家,竟也能入得王家法眼。
她恨恨想到:就让她再得意一会,今日过后,王明珏只能是马家的人了。
良辰到,外院锣鼓齐鸣,院外不少百姓挤在一起看那舞狮的壮士,狮子舞得虎虎生威,一片叫好之声。
宴厅内也是一片喜气,王宁静走到台前,朝向屏风两侧分别拱手抱拳作礼,中气十足道:“感谢众位亲朋好友,不辞千里来为我父祝寿,我王家早有规矩,无论亲疏远近不纳重礼,请各位莫要见怪,诸位能来便是最好的贺礼!”言罢正式开席。
席面自是极好的,八道冷菜,十六道热菜,陆陆续续呈上,酒是汾酒提纯后的竹叶青。
王家果然是大手笔,摆一场宴席花费怕是不低,又不收贺礼,到底是家底深厚。
仁川轻抿了几口酒,自自在在吃起席来,烩羊肉的口味很熟悉,定是柳巷那家店主的女儿掌勺。
没过多时,王明璃端着酒盏来到仁川近前,爽朗道:“今日怠慢善流妹妹了,勿怪勿怪,这盏我先饮为敬!”
仁川见眼前的女子,一身深紫色裙衫,质地轻盈,顺滑流畅,无甚装饰,只腰间别着珍珠环扣,一头乌黑长发束于脑后。
不知是热还是酒意上头,红晕染上脸颊,与王明珏极相似的凤眼含满笑意,怪不得星辰能一眼辨出。
仁川把桌上的清凉引子倒进手边干净的杯盏中,递给王明璃道:“王姐姐多虑,我并未受到慢待,这酒极好,借花献佛赠与姐姐。”
王明璃将酒盏拿近鼻端轻嗅,闻出是老祖宗爱饮的三花清凉茶,哈哈大笑道:“妹妹真是个妙人!”
简单说完几句,王明璃又自去招待其他客人。
仁川接着吃席,这会同桌的人已经感知到主家待这苏小姐多有不同,却未曾听闻这号人物,纷纷称姐道妹举杯敬酒。
清凉饮子早就喝光了,竹叶青虽好,喝多了却也上头。
不知何时来自马聪方向的炙烤般的目光已经消散,她抬眸望去,人已不在席中。
仁川也想出去透口气,潭秋紧随其后。
星辰留下看着座位,这是宫里养成的习惯,吃席须有专人看位,防止吃食上被误加什么好东西。
仁川漫步出了宴厅,一时踟蹰,到人家做客,不方便乱走。
便打算顺着记忆折返去小湖边的亭子里坐会,观荷赏鱼也是惬意。
只来时一路走的长廊,现下她倒想走走那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也当按摩脚底散步消食了。
路过古银杏的那个小院,还如同来时一般清静,看护的小侍不见踪影,想是自去用午膳了。
她正打算凑近一观,却听闻古树后侧的厢房内传来杯盏碎地之声,似是谁不小心打翻了茶盏,却无惊呼之声。
仁川眼力极佳,透过银杏树的枝丫瞧见那厢房分明是上了锁的,好生奇怪。
到底是饮了不少酒,她多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担心是不是狗儿猫儿被不小心锁于房内。
她轻巧的绕过古树去推那厢房的窗子,竟见王明珏不知为何趴伏在坐椅上。
凤眼微眯,口唇紧抿,露出的侧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额尖发髻也有些许薄汗,袖口已湿,地上是碎裂的杯盏茶水。
仁川担心他是食物过敏或者太闷热引起的中暑反应,急忙跃进去想要扶他来窗口吹风。
一面吩咐谭秋道:“看着似是暑热,你速去找人弄点清凉引子,再取点绿豆汤和牛乳过来。”
谭秋也是救人心切,又在王府,她片刻就能回,应当没有大碍,她听令急忙去寻人了。
却说王明珏迷蒙间见到有女人靠近,身上的汗更是冒个不停,内力全然使不上,定定神努力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