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认真分析了一下,第一论外貌,小师叔显然没有爹爹长得帅,第二论实力,上次他跟娘亲打擂台,被娘亲两下就打掉了剑,可见打架也不怎么厉害,肯定打不过爹爹。
既不好看,也不能打,这放在妖界,可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
小师叔除了看起来年龄比爹爹小一点外,阿正实在想不出别的优点了。
景郁额角直跳,骤然合上书册,没好气道:“好好练字,不许说话。”
阿正并不知道,他看着年轻,是因为筑基得早,他其实只比方遥晚几年入宗而已。
实际上已经快两百岁了。
所以,就连这唯一的优点也幻灭了。
景郁根本不信这俩崽崽的胡言乱语,他怎么可能比不上区区一个凡人,大抵是“儿女”眼里出西施罢了。
没想到这俩崽子看起来乖巧,说起话来还是蛮气人的。
景郁遂决定不再搭理他们,省得自找不快。
午后的室内,一时只有研磨舔笔和翻书的莎莎声。
过了没一会儿,阿正写完了手头的字,主动问他:“小师叔,你在看什么书?”
“阵法书。”
“什么是阵法?”
“排兵布局、连横合纵即为阵,引敌入阵,本则由我,即为法。”景郁头也未抬地随口道。
好像有点意思,阿正的眼里亮起感兴趣的光:“小师叔,能教教我阵法吗?”
“阵法太难,需要许多理论知识辅佐,你连字都尚未认识几个,”景郁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哼,“还没学会走路呢,就想先学跑了?”
“唔。”阿正低下头,没有反驳。
“字写完了?我看看。”
景郁拿过俩崽崽写完的字帖检查,字迹尚且生嫩,但一笔一划颇为工整,对于初学写字的小孩子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写得可以,过关了,”他点点头,抻了个懒腰,起身长舒一口气,宣布:“今日下课。”
—
方遥在院门前等了一会儿,无人应答,便直接推门而入。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地上躺着三具男人的尸首,胸前的衣衫全被鲜血染红。
手警惕地按在剑柄上,她仔细探查了四周,院子里再无旁人。
而此时尸首上的妖力逐渐散去,尸首的人形维持不住,显现出原形来,是三头骇鸟。
骇鸟是一种血统颇为古老的肉食姓鸟类,体型几乎和成年男子般高,腿骨坚硬,肌腱强壮,钩状的喙坚硬如铁。鸟翅上的绒毛,与她在麻袋上发现的那撮羽毛颜色如出一辙。
想来,它们就是近日孩童失踪案的罪魁祸首。
方遥并不擅长法术,尤其是追踪类的法术,她只能通过那根羽毛上残留的妖气,沿着麻袋被发现的小溪上游,一点点感应出大概方位,因此多耗费了些时间。
但令她不解的是,这些骇鸟的胸前皆破开一个血洞,全都被掏去了妖丹,伤口的痕迹相同,显眼是死于一个比他们更厉害的大妖之手。
方遥觉得此事很是古怪,那个妖是为了争地盘还是与它们有什么仇怨?
她蹲下来,摸了摸一人胸口残留的血,血还是热的,那妖刚杀完便跑了,看起来更像是为了仇杀而来,但以后它会不会继续为祸顺梁,谁也不知道。
方遥起身,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目前只发现了一麻袋的尸骨,应该尚有不少孩童存活。
她想到每户农庄都会修建地窖存酒囤菜,那些孩子很可能被当做存粮关在了地窖里。
于是快步进屋,不消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酒窖入口。
关在就酒窖里的孩子们听到有人来的动静,吓得不断往墙根瑟缩着,当方遥松开束缚住他们的绳索,孩子们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得救了,顿时喜极而泣地哭抱作一团。
方遥用信号烟火通知了官府,官府的人快马加鞭地赶来了。
好在那几个妖物是把孩子们当口粮囤,也怕他们饿死渴死,所以每天都有给他们喂馒头和井水,这些孩子除了受了些惊吓外,没有别的外伤。
骇鸟的尸体仍堆在院子里,模样太过吓人,负责善后的官兵们都不敢靠近。
“放心吧,它们已经死透了。”方遥道。
徐培感激涕零道:“仙长,您可真是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竟然这么快就将这些妖物……”
方遥一句话把他没说完的感激之语堵了回去:“那几只妖并非我杀的,我来时他们就已经死了。”
“啊?……”徐培一头雾水,“那他们是怎么死的,难不成是自相残杀?”
方遥摇头道:“还有一只大妖潜伏在顺梁,目的不明,实力尚不可测。”这三只骇鸟死了,却引出了一只更大的鱼。
在官兵们来之前,她就已经询问过几个孩子,有没有看到和听到什么,可是这